“就到这儿吧,我自己回去,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对于韩露得父母,我还是非常得抗拒,要是真的把她送到家门口,我也会十分为难,好在韩露非常的体贴。
“哟,这不肖源韩露吗?”身后传来声音,我和韩露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拖鞋的肥胖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锡纸口袋,袋子上端露出了一些烤串的签,应该是出来买宵夜的,正是我那发小谭深。
我和韩露都冲他点了点头,韩露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仅仅停留在认识这个阶段罢了。
“你俩这是?”
“送她回家,你看看你自己都胖成啥样了还养膘呐?”
“去去去,晚饭都没吃,这是晚饭。一起不,去我家,咱俩喝点。”
我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确实也有些事情需要跟他商量一下。于是扭头对韩露说到:“我就送到这儿了,你先回去吧?”
韩露看了我一眼,替我理了理衣领,“少喝点酒,早点回家,回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韩露走进了小区大门,这才转身对谭深说到:“走着!”
谭深也算是个小资阶级,家里在县城给他买了套房,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不过听说他这房子是个“民宿”,专门收留人用的,只要跟他有点关系,要来住,住多久都行,从这点来说,谭深也算是比较仗义了。
等谭深一打开门,我跟着走了进去,“没鞋套?”
“要啥鞋套啊,穷讲究,不脱鞋就行,正好过两天请家政过来打扫了。”
我有些无奈,倒不是我真的穷讲究,主要是一进门就在鞋柜闻到了一股诡异的气味,我是真不敢穿他家的拖鞋。
于是我就穿着鞋走了进去,房子很大,估计至少得有个120平米。沙发上衣服,桌子上吃完的泡面盒,地上的袜子,“琳琅满目”地摆满了整个屋子,简直连个落脚地地儿都快没有了。
谭深可能也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始收拾了起来,于是我也跟着他一起收拾,在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苍劲有力的书法,我仔细瞧了瞧,上面写着:“富贵不说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富贵不说……不说淫?”我仔细读了读,应该不是我的问题,这很明显就是写错了,只是想不到,这么个浪荡少年,人生志趣倒是挺高洁的。
“这墙上的字花了多少钱啊?”
“嘿,可以把,我找了一个大师写的,花了好几大千。”谭深一脸豪横的说到。
“好几大千啊,这又能去几次夜总会啊?”我故作遗憾的感叹道,“不过你找的这是什么大师啊,字都写错了,这个大师高中毕业没?”
“来来来,你告诉我哪个字写错了?”谭深听后似乎很不服气,站起身来指着那幅书法作品问我。
“富贵不说淫,难道不是富贵不能淫吗?明显就是写错了。”我很肯定的说到。
“你要说错也错,但这是我故意这么改的,”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的一句话,是那么的引人深思。
“若是富贵不能淫,那我要这富贵干嘛?”
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道理,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我看向谭深,忽然发现他身上有大智慧,那是一种超脱了孔孟,超脱了儒家思想的新思想。
“别看了,快来喝点。”谭深从厨房的冰箱里面取出两瓶啤酒,放在桌上向我喊道。
我四处看了看,整个屋子最干净的可能就是厨房了,不说一尘不染,但也能说是人迹罕至。
我坐了下来,将锡纸口袋里面的烧烤取了出来,谭深也用牙咬开了瓶盖,给我递了一瓶。
“我记得你跟韩露不是都分手好几年了嘛,怎么说,剪不断理还乱?”
谭深举起酒杯,我俩碰了一杯后,又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整个房间霎时变得烟雾缭绕。
“和好了呗。”我笑了笑。
“说得真容易,真羡慕你啊,有个女人陪了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谭深拉开桌子下的抽屉,取出一袋东西,我定眼瞧去,是一袋槟榔。
“不是,你怎么什么都沾点啊?”我没好气的说到,“你小子应该没赌博吧?总不能什么陋习都带点吧?”
“你以为我是你?”谭深瞟了我一眼。
我顿时语塞,这点我还真没什么立场去教训别人,曾经我不就是一个赌徒吗?
“来一颗不?提神醒脑。”
“算了。”我摇了摇头,烟是因为戒不掉了,其他陋习,能不沾我是绝对不会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