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乞丐送不三不四的书就算了,还要暴力对他的门!
“你真是胆儿肥死了啊!奇富堂已经山穷水尽,你把门踢坏了,你自个儿出钱修缮……”
魏胤漓原本是睡着的,因为他们的大嗓门,彻底清醒。
见惯不惯趴在床上,任由两人互怼对骂。众多书籍,有一本滑落到她眼前。
她伸手去拿,“《玄武家的兔娇妻》……”
魏胤漓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手上的书。
“……”
她扭头看向已经发展成互殴的两人,无语道:“给我备上纸笔,你俩,滚出去打!”
“好咧!”
“哦~”
既来之,则安之。可她面对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头疼。
她把手里的书看了几页,随后不留情丢出门外。
拿笔、蘸墨、下笔,一气呵成。
等她再次放下笔时,天已经变得昏黄。
从晌午时分,两人给她送吃的,见到她在奋笔疾书,都忍不住好奇看她写了什么。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都守着等她写完才满意。
楚会富捧着她新鲜出炉的短篇话本,如获至宝,他越看上面的内容,就越兴奋。
“发财了发财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好一出《惊娇传》,不仅对应陛下今日新发布的政令,内容也是前无古人!够大胆!”
李大胆盘腿坐在地上,也是连连点头,小心翼翼整理着地上的纸张,“是啊,女子报国从军,挣脱世俗束缚。从众多男儿当中脱颖而出,杀出重围,取得战功赫赫。终博得功名,百姓爱戴,受万民景仰。着实令人震撼,又热血沸腾。”
还从来没有人写得如她这般,女子全靠自己的能力,也能登上高位,受人敬重仰望。
她的思想,竟然意外同他们不谋而合。李大胆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魏胤漓揉着手腕,询问道:“近来出了什么新政令?”
不过是结合她自己的经历,写了那么一出,怎么和新政令扯上关系。
要是和政令有关,恐怕她这出《惊娇传》,大抵会不被世人接纳,还极大可能被打压谩骂。
毕竟,《惊娇传》本就是打破诸多世俗条框,若是再和新政令牵扯关系,前路只会更加艰难。
楚会富把纸张递给李大胆,拉过一旁的椅子入座,娓娓道来。
“今日陛下新出政令,说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样,入学堂读书认字,甚至学堂还招收会讲经学,言传身教的女夫子。”
李大胆:“不仅如此,女子还可从军!”他笑着举起那整理好的一沓纸,昏黄的夕阳透过窗柩,落在他身后。
金光从少年身上四射,少年洋洋洒洒的青丝沐浴在光下显得清晰顽皮。纸张边缘也透出金光,耀眼无比。
魏胤漓看着有些走神,随之淡然一笑。继续听楚会富道:“还有,女子可和男子提出和离,甚至是休夫!女子和离后,亦可重新嫁人,官府还会给她添嫁妆。若是家庭中有女婴诞生,还可得到九两银子……”
魏胤漓静静趴着,对面的两人神采奕奕给她讲着新政令的条例内容。
三年前大慷的国朝宴上,她见过大慷帝。此人是少年帝王,外表风神俊朗,但面容清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压迫。她当时不敢和他靠的太近,甚至和他说话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倒是良周的老皇帝,很是欣赏他,常常和他下棋散步。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惊悚。听闻大慷帝十一岁便上阵杀敌,追随他的祖父抗击外侵者。年仅十五,就威名在外,人称“常胜神将”。
十七称帝,治国手段更是一绝。如今大慷太平盛世,他,功不可没。
是个神人。就是令魏胤漓没想到,他一个冰冷公子,也会为女子争取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