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是不幸的，和在贫民窟上千会死去的不幸的人一样，他的死甚至没有惊起什么波澜。

不幸的原因大抵是把仅剩下的运气都拿来遇见斯基瑞了吧，最起码斯基瑞还给他收了个尸，不至于烂臭于泥土。

教会的墓地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但是贫民窟也有一句话“一斤土里半斤白”

这个白，指的是白骨。

诚然，斯基瑞知道，老鼠和蟑螂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无论是教会的理念还是他自己，不正是希望引导这些人走上正途吗？

常年的经验告诉他，老鼠找回了自己的道路，但是现在，他只能沉默的带着老鼠和蟑螂的尸体回去，把他们安葬在墓地里面。

没有站在什么角度去指责泽尔斯，就像他说的，自己不会同意这种行为，但是已经发生了，自己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才是菲尔瑞的父亲。

如此，随着两颗人头落地，一切才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王都里面并非没有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所以斯基瑞还需要回去上报一下，但是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心里有数。

对于泽尔斯父女而言，这一次是改变了人生的大事，但是对于伊文林两人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在征得同意过后，几人也互相之间交换了一点魔力，方便以后用于联系，然后斯基瑞才先行离开。

等斯基瑞离开过后，格尔莉安看着泽尔斯。

“那么我和陛下也就先不打扰两位了”

语罢，带着伊文林离开，给两父女留下了私人空间。

“菲尔瑞”

“嗯？”

“斯卡迪娜她，还说了什么吗？”

“母亲还说……”

菲尔瑞坐在床上晃动着小脚，娓娓道来，不复之前脆弱的模样。

……

“格尔莉安姐姐”

“怎么了，陛下？”

“我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呢？为什么我的印象里只有一片黑色呢？”

伊文林略带迷茫和沮丧，目睹了菲尔瑞亲子关系的他对于母亲的存在开始额外的重视。

“额，王后殿下她……是一个还有点……天真的……”

格尔莉安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王后，毕竟这事儿吧，算是自己前陛下做的不厚道。

“她是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是，王后殿下她只是因为家族问题需要一定的时间，对于您的爱这方面请您放心，她是绝对深爱着您的”

“那我能去找她吗？”

并不是父亲不好，只是有些东西是无可替代的。

“陛下，前陛下应该和您说过，魔王，应当是自由的，是吗？”

格尔莉安皱着眉。

伊文林点了点头，父亲确实告诉过他。

“那么陛下，您是否有些过于在意我的意见了，您的意志是我的全部，您应当和我说你想去找王后殿下，而不是问我能不能，一切该基于您的意志进行”

格尔莉安很享受伊文林对自己的依赖，但是她知道，伊文林不能这样一直依赖自己的，他才是魔王。

“但是格尔莉安姐姐，我愿意去在意你的意见，这也是一种自由吧”

伊文林不为所动，深渊契约在身，他自然能感受到对格尔莉安的掌控，但是就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其实根本没有这个誓约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