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话要损耗很多力气,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跟这样的人白费口舌,不再搭理庄子束。
钟云嫱撩开帘子一脚,看向外面,只有庄子束时不时还在说一些非常讨人嫌的话。
“知行,她年纪小,你让让她。”
让?开玩笑?谁让他让了,我只是不想搭理他。
“庄公子,我看你挺能说的。那麻烦你回去跟你父亲讲讲城门校尉,他们每月就那点俸禄还能频繁出入忆章台,让你父亲查查他们的银子都是哪来的。劝说你父亲,既然每年变着法子增加税收,引起了民众不满,就要把收上来的每一笔银两花在刀刃上。”
坐在她旁边的程立放愣住了,坐在她对面的赵城言和庄子束更是震惊到无言以对。
程立放提醒她,“兰芳,朝中大事,不能妄言。”
“我没有妄言,是城门校尉自己说的忆章台好玩。他们的级别低,每月到手的银两只够养家糊口。最近大半年,北上没有战事,他们也没有随军北上戍边,没有额外的军饷补贴。”
庄子束狡辩,“也许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那你也说说忆章台?”
忆章台,男人向往的地方,但是他们为了守住自己的面子,偷偷去玩乐,肯定不会对外说。庄子束不可能自掘坟墓。
赵城言咳嗽了一声,钟云嫱看向他,“你要帮他说?那也行。”
“不是,你怎么跟疯狗一样,逮住谁都咬?”
“我只咬你。你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说呢。虚伪。”她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车内三位公子哥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很尴尬。
“兰芳,你放心,明天我亲自去跟庄大人说。”程立放担心她再说出一些不得体的话来。
“你有证据吗?”
“有呀,临安门的守城校尉,有个校尉刚才被捉拿住了。”
她从临安门入城,他们三人无话可说了。
“让你父亲好好查查,协同兵部一起查,查个水落石出,免得你父亲忙碌操劳,最后却背负一身恶名。”
官场本就风云诡谲,潮起潮落是常有的事情,等到潮水退去后,还能好好站在原地,也不能保证可以安享晚年。
钟云嫱有时候讨厌父亲不管不顾家里的事情,任凭姨娘折腾,可是父亲把精力都放在guan场上,没有遇到大问题,保证一家老小安宁,已经很不容易了。等再过几年,就能解甲归田。
到了家门口,等她从车上下来,小香见着,跑过来,哭着嚷嚷着怎么才回来,问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好的,现在怎么成了叫花子。
“我哥呢,他的朋友们来找他。”
“啊?大公子早上不是跟您一起出门的吗?”
程立放听明白了,钟鸣珂把他扔在半路,让她一个人走回来的,她一个人从克夫人的墓地走回来的。
“小勺子呢?在府上吗?”
“他还在数大米,大万万大米,数到后来家里没米了,东厨那边不让他数了,说是把米都弄脏了,他把已经数过的米又重新数了好几遍了。”
搞这些折磨人的事情,简直让人发疯。
“你去告诉他,不用数了。让他赶紧把他主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