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吴其远和朱呈辉他们说话,常常不是直接吐露心声,而是拐弯抹角地说,只要脑子够用,拐弯抹角说话还是很好玩的,其中的乐趣,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饭桌上,他们聊得事情,听着都是场面话,她不便插嘴,一直听,其实非常累,直接跟齐王爷说声告别。
“你先带着陈立遇去书房。”
什么意思?他们吃完饭了,还不回家吗?还要在书房听候差遣?
也好,可以借此机会,跟陈立遇聊聊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了,大管家差人拿着灯送他们过去。
“把灯给陈立遇,我们自己过去,这边大管家照顾好就行。”
她去书房很多次,大管家也没有再坚持,让两人过去。
等走出院子,陈立遇才小声说道:“大姐姐,你刚才表现非常好,非常勇猛。我很佩服你,一招制敌,你自己却毫发无损。”
“我也觉得我很优秀。”
现在想想,她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临时想出的招数。
“你为什么没有直接说你脸上的伤是赵和靖的母亲安宁郡主所伤呢?”
她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跟陈立遇说过。
“你怎么知道?”
“我哥跟我讲的。”
“你哥怎么知道此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哥都知道此事,刘训明会不会也知道此事呢?以赵和靖对刘训明奴颜婢膝的模样,赵和靖哪里能瞒得住事实呢?
知道又能怎样呢?是他主动挑起来的。
“你快跟我说说,为什么没有实话告诉刘大人是安宁郡主所伤?”
赵和靖,太不成气候了,父亲那一脉落寞了,怕是没有哪个皇室人愿意袒护他。
而他的母亲安宁郡主毕竟是皇室的人,老一辈掌权者都还活着,不会对她不管不顾,哪里忍心看着她被小辈儿钟云嫱审判?
“安宁郡主身体不好,年纪大了,我追究外界认为我不懂事,但是赵和靖的确需要好好管教管教。”
她在王爷的书房里拿了一本兵书给陈立遇看,陈立遇真的不喜欢看书,又不敢不看书,怕钟云嫱生气骂他,一次次勉强自己看书。
“你不喜欢看书,将来你怎么带兵打仗呢?”
“我以后再看书也不晚。打仗贵在善破局者胜,我每天面对着沙盘,训练自己。”
“可是,兵书是千百年来人们作战积累下来的经验,一直流传到如今,不能说完全正确,但一定是有道理的。”
“是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实战。实战才能更加深刻理解前人经验。”
“比如呢?”
“我最近正在研究如何做到‘以少胜多’。”
“研究我们跟漠北之间如何以少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