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洪水,将寒越的意识淹没,但是这黑暗又是如此的温暖,就像是春天最绮丽的夜晚,四处弥漫着馥郁的花香。胸骨碎裂的疼痛,灵力撞击的压力似乎都离他而去了,寒越深处双手握住一把黑暗,却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收件溜走。
他感觉自己成了一条鱼,在河流里向光明处迁徙,他似乎还看到了其余的同类,他们和寒越一样,努力的游动着,奋斗着,闷头顺着温热的河水向前奋进。
忽然,温热的河水渐渐失去温度,涌动的河流也归于静止,他就像被扔到了岸上,浑身皴裂出大大小小的口子,这些口子流着血,好像要将他的生命流光。
而与他一起的千千万万个兄弟们,也都在哀嚎着,翻滚着,一片血红浸透了粉红色的土壤,让寒越的理智归于本能。
就像是本能一般,寒越看到了那颗硕大的明亮圆球,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一跃,便与那明亮大球融为一体。
又是无边的黑暗,但是疼痛已经消失,寒越看到无数条线状物两两贴合,最后组成一个长长的桥梁。
那桥梁散发着浑厚的力量,越来越长,越来越亮,竟将这黑暗照的如同白昼,在桥梁尽头,一个出口隐隐出现。
此时的寒越仿佛有无穷的力气,他快速奔跑到桥梁之上,向着那洞口奔去。
桥梁在他踩踏之后竹简崩塌,散落的金色光芒竟然质化成飞扬的金色粉末。
每一粒金色粉末如同四散的花粉,包裹在不断奔跑的寒越身上。
寒越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到一个金色的残影,而那座金色桥梁慢慢归于虚无。
洞口要到了,三米,两米,一米....
如同隔了一世,寒越眼前浮现了寒乔哭的泪水涟连的脸。
“傻瓜,怎么又哭。”寒越想着样说。
却发现自己浑身缠满了白布,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固定在床上。
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转动。
寒乔大叫一声,高兴的又掉下几滴泪,连忙用小手抹去之后,一边向门外跑一边大喊:“爹,寒越醒了!寒越醒了!”
寒乔离开之后,一只灰鼠从寒越枕头边上溜出来,更是高兴的叽叽乱叫。
看到蚀书虫附身的灰鼠,寒越不由的松了口气,蚀书虫还活着,说明自己的造基没有在那场战斗中毁灭。
老憨来的挺快,灰鼠刺溜一声又消失了。
这次过来,老憨身后却带了一个男人。
不能动弹的寒越斜着眼睛打量他,中等个子,样貌平平,嘴巴上留着两撇胡子。
他穿的也很奇怪,穿的衣服露出来了胳膊还有腿。
男人打量了一下寒越,两眼冒光的嘻嘻几声,沙哑的说到:“想不到着呢能活过来,活过来就好,你活过来了我就活过来了!”
这句话让寒越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他手不能动,也开不了口,只能不断发射询问的目光。
男人直接将寒越忽略,和老憨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老憨头耷拉着,竟是一副仆从的模样。
男人说完,有看了一眼寒越,眼中精光一闪,整个身形便如同鬼魅般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