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后座的门,低头时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她挑眉,弯腰坐了进去。
陆季蕴对于在这碰见她颇为意外,明明在几个小时前,他才亲自送她回去,没想,这会儿又见着了。
“怎么又回来中心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少女摇了摇头,缓缓地回答:“没有不舒服,有人带我来,想让我输血。”
狭仄的车厢内顷刻变得安静,前头,萧景逸面靥上布满了愤慨。
“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干这种缺德事?神棍小妹妹,你没同意吧?你告诉我是谁,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萧景逸最见不得这种事了,特别是刚刚他才从苏一钧口中听闻了她的身体情况。
阮酥歪了歪脑袋,她与他们充其量不过是见了一回,这轻佻男怎么这么激动?他们对陌生人都这么富有同情心的吗?
“我没同意。还有,不要叫我神棍小妹妹,我有名字,我不是神棍。”
萧景逸摸了下鼻子,没敢说自从她对他说了那句话后,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变成了活脱脱的一个唬人的神棍。
“我这不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阮酥,当然,你可以叫我姑奶奶,我喜欢别人叫我姑奶奶。”
萧景逸嘴角抽搐了下,这小孩儿想得还挺美,分明比他小,还想让他喊她姑奶奶。
不过,他想了想她的遭遇,这小孩儿挺可怜的,若是唤她姑奶奶她会开心一些,他倒是不介意这么喊她。
他回头,嬉皮笑脸。
“小姑奶奶,我叫萧景逸,坐在你旁边的是我二哥,陆季蕴。”
她颔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季蕴,随后微微往前探身。
“我不是神棍,上次说的话也不是骗你。”
见他一脸敷衍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说白了就是仍然当她是到处吓唬人的神棍。
阮酥皱眉,想着他对自己的袒护,到底还是破了例子。
“你真的要死了,三天之后,晚上、车祸、旧仇,不要去荒无人烟的地方,你要记清楚,稍作注意或许能保你一命。”
她顿住,似是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有纸和笔吗?”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从旁边的收纳小柜翻出了一本小簿子和一支圆珠笔。
“这些可以吗?”
“可以。”
她接过,从小簿子里撕下一张纸,开始低头认认真真地用圆珠笔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她写得很快,笔尖隐隐有一道金光在若隐若现,在最后一笔落下时,才逐渐收敛。
陆季蕴看得很清楚,望着她的眼底带着一抹深意。
萧景逸很好奇她到底在写什么,可伸长了脖子却看了个寂寞,顷刻,她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他,他这才看清那是一张……鬼画符?
他是见过符咒之类的东西的,可还是头一回见有人随随便便用圆珠笔和纸就写出一张符咒来,那些玄门之人,哪一个不是用金笔勾画得漂漂亮亮的?就跟金灿灿的钞票没什么两样?
“神……小姑奶奶,这是什么玩意儿?”
阮酥把小簿子和圆珠笔还给身侧的人,这才开口道:“可以保你性命的东西,这些天你贴身携带,不要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