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很高兴您还在我这个地方,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索洛维约夫被他说的话搞的云里雾里,毕竟对方这俄语水平,怎么说也要比朗热隆那个法国人强,至少属于能听懂的范围。
“您怎么从彼得堡回来了?”“我看这里看看,而且前段时间去沃龙佐沃庄园,看到他们那里正在兴建一座‘中国园林’,我有点兴趣,于是就把图纸搞回来了一套,您来看看,这上面的宝塔,多棒啊,八层宝塔和十层宝塔.”
一看,他就不懂。
索洛维约夫其实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觉得比较奇怪的,就是博布林斯基伯爵的亲妈,叶卡捷琳娜女皇在位的时候,她派出来的使团不少,从彼得到现在,还有进过北京城的,可是对于中国的建筑文化,显然认识上大家的偏差是一样的,可能还不如法国传教士。
“obwohl riedrich der groe von der ranzsischen kultur begeistert war und wie herr voltaire war, war er noch nie in china gewesen und wusste wahrscheinlich nicht vieluber die reale situation dort.”腓特烈大王虽然热衷于法国文化,也像伏尔泰先生一样,但他从未去过中国,对那里的真实情况可能了解不多。
“中尉,你还是不要说德语了,总得让工匠们都知道怎么回事。”
说起来,他这块地在利沃尼亚这一片,算是今天的爱沙尼亚,但是农奴哪里来的都有,说俄语也并不奇怪,尤其是博布林斯基伯爵想要购买农奴,还得到诺夫哥罗德或者一些南方的地方去。
既然这样,索洛维约夫只能对于宝塔的形制发表一点意见。
“按照中国的传统,以及一些道教和佛教的思想来看,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阳代表的和阴代表的肯定是不一样,如果从男女的角度来看,男子都是阳,而女子是阴.”
反正在这里,解释权都在他这里,而且这个讲法虽然有些口胡,但总还是大体上没有错的。
“等等,中尉,我觉得还是有些问题,什么是阴,什么又是阳?”
还得给这位似懂非懂的伯爵先解释一遍,阳的都是什么,而阴的又是什么。
对于索洛维约夫来说,还要用俄语来解释这些内容,就比较辛苦,他一边找根木棍,还一边在地面上比划。
虽然可能对刚刚去世不久的女皇不太尊敬,但是这又是事实。当然了,这话要是传到保罗耳朵里,大不敬是一方面,但是也符合他对于俄国王位继承法的改革要求,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
“如果在印度,建塔的时候并没有一定的规矩,但是在中国,这是一种世界观,要一些好的征兆,总是要阳的,所以塔都是奇数,如果是偶数的,阴气未免太重”
虽然俄国是封建专制的,卢比扬卡也开业了,但是还不会因为这些问题入狱,毕竟技术条件的限制在那里,在波罗的海骂沙皇是个二百五,他的秘密警察也听不到,而且索洛维约夫这个时候也提到了一些问题。
“既然阴气太重,塔又是偶数的,就没有了宝塔本来的驱邪作用,大体就是这样。”
“难怪皇兄会改了继承法!除了我们伟大的女皇也就是他亲妈,俄国的这种环境下,理当如此!”
他这种脑洞大开的情况,也让索洛维约夫哭笑不得,但是这种联想,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错,因为博布林斯基伯爵从他不太丰富的知识里也提取出来了一些内容。
“米沙,你来看,在古代神话里面,宙斯和赫拉之前,您也该知道的,有大地女神盖亚和天神乌拉诺斯,这是天与地,希腊神话里是这样的,跟中国的这套观念很像,而在圣经里面”
不过他意识到个问题,就是他是老爷,也不要在宗教的问题上胡说八道,说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些小问题,不再继续说话。
“但是您前面说的没错,伙计们,你们说是不是?”
索洛维约夫问了在场的瓦匠、木匠、石匠和铁匠,他们都纷纷点头。
“老爷说的没错!”
“我这个铁匠看,老爷们说的都没错,铁匠炉他就是热的,你们看我,在火炉边上时间长了,也不容易得病,就是这里是阳的,祛除那些邪恶的疾病.”
铁匠这么一说,倒是让博布林斯基和索洛维约夫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二位老爷,我说的有错么?”
“你这个铁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铁匠不容易生病,就是因为你总是在高温的地方,致病的那些东西被杀死了很多。”
博布林斯基伯爵也点头,虽然他只是水平有限,但也知道闹瘟疫的时候,铁匠不太容易生病。
“那这样看,这个塔,建设的就有问题了。”
“没错,阿列克谢·格利高里耶维奇,您应该把施工图纸修改一下,并且呈给皇上。”
“呈给皇上?”
博布林斯基伯爵并没有理解索洛维约夫的想法,这样他只好继续陈述自己的意见:“我想,皇上很喜欢普鲁士的那一套,腓特烈大王也对中国有兴趣,他的园林里有宝塔,但是并不正宗。而在我国,建设的园林里,应该也要避免这个问题,至少在新建的塔里要这样,中国的文化,有些人学的还不到家。”
这样伯爵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索洛维约夫的想法:“这样就对了,呈给皇上,如果将来在加特契纳或者哪一座新宫殿要建造‘中国风格’的园林,也能代表超过了那位大王。”
但是这是在艺术上而不是在武功上,其实腓特烈本人还算是个文艺青年,只是打过这么多仗让他很有名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