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感觉,她表现的越是无懈可击,自己就越觉得她在掩饰什么。“你的画作和诗词都很好,就是在京中的大家闺秀中也能排的上名号。我竟不知妙善庵里的师太都这般博学,可以教出一个才女。”
“长姐这就夸大了,这画作不过是随手的涂鸦,哪里比的上名师教导过的大家闺秀啊!再说这诗词也不是我自己写的,都是我和筠表姐翻遍了唐诗宋词里,摘抄出来的名句罢了。便是在名句的基础上,改上几笔也不好意思称才女啊!若是才女之名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对于这个名号来说,也是一种玷污啊!”
如玉虽说的是自己,可如珠的脸上火辣辣的,她的才女名号就是及笄那年,因为在郑国公夫人举办的赏花宴上,改了几句联诗得来的。之所以广泛流传,不过是因为她长相出众的缘故。
而她自己却因此沾沾自喜了许久,此刻听妹妹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不自在起来。“时候不早了,我有些困倦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长姐慢走。”
看着如珠远去的背影,如玉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刚刚的聊天,不只如珠觉得别扭,她也很不自在。
对于这个长姐,她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上一世,她与长姐的差距,如萤火虫和月亮,在月亮的光芒下,她永远是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这一世,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在将来那场争斗中全身而退。
她与张如珠,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上一世,她的悲剧,有自身的原因,有家人的原因,也有在皇权争斗中的不得已。
她可以怨恨很多人,可是每个她怨恨的人,似乎都不是直接造成她最后悲剧的人。
其中缘由,太过复杂。
她也不想因为太多的纠结,而影响她这一世的生活。
重来一次的机会不容易,不该因为小事而浪费。
上一世的种种,她不想再去回想,再去经历,也不想在与所谓的家人们有过多的接触。
往事如尘,就让它们随风而去,自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二月二十三,钦天监终于选好了张如珠入齐王府的日子,六月初二。
接下来就要忙碌纳彩事宜了,还要迎接教引嬷嬷入府。
姨夫任了光禄寺少卿,姨父和姨母也入京了,赁好了房子,就把筠表姐接回去住了。
几个表哥成了亲,就留在原籍,或许以后也会进京生活。
筠表姐虽然走了,可如玉也没有清静几日。
婚期定了,不日教引嬷嬷就会来府里教导如珠礼仪,虽然教引嬷嬷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可大小姐学习的院子,怎么也要独门独院的,如宝住在那里就不方便了。
张夫人就把如玉这里改造了一下,把书房改成闺房,让如宝先在这将就半年,等如珠入了齐王府后,再搬回去住。
如宝虽然任性,却也知道轻重,再不愿,也只能带着丫鬟搬来和如玉住。
因为家中不便,二哥和三哥都住到了书院去,她们二人的西席师傅不能来府,她们又不能像哥哥们一样躲到书院学习,就只能日日在房里温故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