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笑了,高傲而又不屑:“爸爸已经考虑了三十年了,不需要再慎重了,我不管前途多么险恶,也得陪他走了这一趟。两位既然无意同往,那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我们对你也是知无不言,要没有其他事,就请便吧。”
听到逐客令我尴尬不已,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欧阳教授冲女儿摇摇手,示意她不必如此,随后让我再坐下,叹道:“我何尝不知道这趟行程的凶险?只是我打算这把老骨头就算扔在那里,也要走出这最后一步……说起来也算自己自私,你们去或不去,都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我不能强求。但我也有两个请求,一是帮我保守秘密,不能把我将去罗布泊的消息传出去;二是你们以后如果又有了更重要的相关信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越多越好。”
这两点自然完全可以答应,我还在继续追寻另一个神秘女人的踪迹,就是雪夜的女子,如果她和张越之确定认识的话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无疑对欧阳教授是有帮助的。我应承下来,一边站起来告辞。
欧阳教授也没挽留,吩咐姑娘送我们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事:“欧阳教授,有个事还想请教一下,这些年张教授出了不少学术着作,这些书你都看过吗?”欧阳教授楞了一下,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回答:“当然!我都时刻关注他的动态,所以只要他出版的书,我都仔细研究过。”
我转头望向大宝:“那张单子你带来了吗?”大宝在张越之书籍运回来的当天,他就把书名都录了下来,后来上面来封查,拿走了五本书,一对比就知拿走的是什么书。其中三本不是出版物而是笔记,无从知道内容,但另两本书是出版物,我就是想知道这两本书的内容欧阳教授究竟看过没有,有什么让上面犯忌的地方。
欧阳教授明白了其中原委,看了抄来的两本书名,一本是《秦汉——隋唐千年制度变迁》,另一本叫做《山海经拾遗》。
他微微点头:“这两本书我都读过,没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随即似乎想到什么:“一个历史学家,研究山海经?山海经的内容大多荒诞不经,历代严谨的学者都不屑于去认真研究,认为是怪力乱神,为何张越之偏偏有时间去搞这个研究工作?奇怪!奇怪!!”
既然奇怪,接下来的路就有了方向。这两本书欧阳教授都只存了一本,幸好他把张教授的每本书都做了影印电子文档,可以方便地让我们拷贝带走。
出门的时候,我悄悄问姑娘:“你叫阿霞?是不是留个联系方式?一旦有了什么新发现可以及时联系你们?”
姑娘笑了,笑得有点揶揄,像看一次蹩脚的搭讪。我有点狼狈,不过很快她就化解了我的尴尬,拿起我的手机输入了一个号码,在姓名栏写下了“欧阳葭”三个字。
我说:“这个字好像不读霞吧,读佳。”
阿葭笑着说:“认识这个字的人不多,从小大家都喊我阿霞,无所谓读不读错了。”她似乎不愿意和我多说话,匆匆关门回家。
我坐在车里望着缓缓关闭的铁门,怅然若失。大宝手肘撞了撞我笑着说道:“老林,看来你情窦初开了,有意思的话就要大胆点,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她就是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