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句话,猛然一道白色影子在楼道墙上一闪而过,速度极其迅捷,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我和阿葭都看到了,我勉强按下了声音,可她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刚喊出声觉得大事不好,赶紧捂住嘴。但还是迟了,她惊呼才出口,猛然楼前枯树上哗的一声,无数黑色的鸟儿满天散开,尽管下着大雨,却丝毫不影响群鸟飞行,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随着鸟儿惊起,笛声戛然而止,我情知不妙,再顾不得是否惊动楼上,朝楼外大喊:“宝儿,快!守好了!”说着拉着阿葭飞一般向楼上奔去。
到五楼我丝毫不停留,直往走廊尽头狂奔,越跑越快,这番发力助跑只为最后的全力一击!堪堪将到铁门,我高高跃起狠狠一脚往铁门踢去!这几乎使出了我全部的力量,哐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应声撞开,风雨随即灌入,屋内扑闪几下,马上陷入黑暗。我急忙举起手机,对面窗上的窗帘兀自随风剧烈摆动,显然才刚打开!
我几步到窗前,准备探头招呼大宝拦截,不想一只拳头突然从窗外挥来,重重砸在我额头,我噔噔噔退出好几步,顿时眼花缭乱,几乎昏倒,接着一个人影从窗外跳进,毫不迟疑向门外狂奔!我大声提醒后面的阿葭:“阿葭,小心了!”
阿葭跟在我后面,此时刚到铁门边,本来环境黑暗,她还以为出来是我,但那人影见到还有人二话不说挥拳就打,刚好我吼声传到,她赶紧向一旁跃开,同时飞腿侧踢,正踹中那人腰间。
阿葭到了真正危险时倒没那么害怕了,她练了多年的功夫绝不是吃素的,一击即中,力量不可谓不小,那人被踢得一个趔趄却没有摔倒,反而借力顺势向外狂奔,他身法好快,脚步很快到了楼下,再听不到了。
我挣扎着爬起,这时才想起来应该招呼大宝到一楼楼梯口堵截,却为时已晚,我们三人搜遍楼上楼下每个房间,再找不到那人,显然大宝赶到前他已逃离了这栋楼。
我气得差点吐血,明明即将逮到,最后却功亏一篑,三个人抓不到一个人,说出去简直没脸见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厮真是狡猾,躲窗外给我杀个回马枪,差点要了老子小命,片刻间能想出这一招的脑袋不是一般的好使,如此聪明的人躲在荒山野岭隐居,只怕不是一般人!
搜寻一番无果,又回到五楼,大宝按几下电灯开关,怎么也开不了灯,他奇道:刚才不还是还有灯光吗,怎么这么快停电了?
“别白费力气啦!”我掏出打火机,点燃桌上一根蜡烛:“他用这个照明的。”
房间不大,有两个窗,进门口一扇窗,朝向大楼前方;铁门正对着也有一扇窗,是在大楼侧面,这个窗外就是紧急逃生通道铁楼梯。门边窗前摆着一张木桌,蜡烛就点在这桌上。
这时我们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小半面积被窗外吹进的风雨打得湿透,却见墙壁刷得雪白干净,地板也纤尘不染,屋内仅有的几件家具虽简单,仍掩不住端庄古朴和大气典雅,静下心来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我凑近阿葭嗅了嗅道:“你没擦香水吧?难道是我产生错觉了,怎么闻到一股香味?”
阿葭皱眉推开我:你没错觉,我也闻到了。
大宝惊道:难道是个女人住这?
阿葭摇摇头道:不可能,踢中那人时我听到他小声哼了一声,绝不会是女的,他就是个男人!
大宝啧啧砸吧着嘴:一个大男人把房子布置得和女人闺房一样,心理真够健康的。
“脑筋别那么简单好不好?也许并不是他一个人住呢?”我挥了挥手道:“说啥于事无补了,只是瞎猜,我们一起找找看有什么证明这人身份的东西。”
可屋里物品就那么简单几样,甚至连床上的被褥都翻开来仔细检查了,也不过花了十来分钟,却连一片纸都没瞧见,我惊得直竖大拇指:好手段,藏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