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娟这人跑出去大半天都没有回来,到现在太阳都落山了才回来,陈玉凤虽然重男轻女,但女儿要是丢了,她也是亏大发了。
这时在外头悠闲的赵贺回来了。
老远就听到了徐丽娟的哭声,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是陈玉凤这人在打孩子。
他站在屋子外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但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看到陈玉凤手里头的枝条,就要朝着徐丽娟飞过去,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那枝条。
“行了行了,每次你都要打孩子,一打完孩子就哭声一大片的哭哭啼啼的,回头传出去也不好,咱们这儿隔音又不好,回头街坊邻居全知道你在打孩子。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再说了,她这不是回来了嘛,也没必要打成这个样子,她就那么一点大,贪玩一点也是正常的,何必生气成这个样子呢?”
说着就把陈玉凤手里头的枝条,连哄带骗的给重新拿了回来。
他本意是赶紧想要安抚一下陈玉凤的情绪,又对着地上的徐丽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走。
徐丽娟收到了赵贺的意思,赶紧趁着这空档溜了过去,等到陈玉凤想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徐丽娟已经不见了。
她有些愤恨的跺了跺脚。
“你每次都这个样子,我打孩子的时候你总是拦着,你家这个女儿不打也不行。你知道吗,到天黑了才回来,之前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她说她在路上遇到两个漂亮的婶子,跟她们说了会儿话,被那两个人送了回来,我总觉得这丫头在跟我胡说八道。
咱们村里头她又能认识几个人?指不定还真是遇到了什么心术不正,要把她卖了的。我养大小如,有多么不容易吗?辛苦拉扯她到五六岁了,这还半点啥也没回报给我,要是真被拐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竟坐在凳子上哭诉起自己的不幸来。
“从小我妈对我都不好,对我总是非打击骂的,还说要把我卖了换钱,我就好不容易嫁给了你之后也算过上一些好日子。
但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了三个都是个女儿。如今这肚子里这个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个女儿,这要再是个闺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说我怎么就不能生一个儿子呢?我看别人生儿子有多么的容易,轮到我自个儿的时候就这样,在咱们南方村里头,谁家要是没个儿子,那是会被人笑死的。
你都不知道那群人在背后总是怎么说我的,说我呀,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每一回遇到他们的时候,我都没有脸跟他们说话,只觉得他们在背后笑我。”
赵贺听着陈玉凤的诉苦,已经耳朵都快要长茧了。
他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这才安抚陈玉凤说:“也没那么严重,你呀就是喜欢想太多。那些人跟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以前还在一个小队里头插秧赚工分呢。
这么多年下来当然熟了,他们看到你当然要跟你打招呼,想跟你说话,结果到你这儿就成了他们看不起你,你呀就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