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又看着狗娃子说道:“有些人只要越过一次底线,那么就有无数次,而且变得毫无底线,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
狗娃子快速地点点头,装着听懂了,小泥鳅看着哥哥点头也跟着快速点头。
“哈哈哈,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在我面前不需要装,你累,我看着也累。”
清晨,天色微亮。
王镇站在院子的门外看着远处的树林发呆,旁边蹲着的小泥鳅正用小树枝在泥地上画着猪头。
不久,狗娃子身体颤抖着出来,脸上还带着惊恐。
“既然你做了选择,就要勇敢的去面对,这算是我给你的礼物。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心慈手软是活不下去的,只是以后做事要多考虑一下你妹妹。她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了。”狗娃子看看还在认真画猪头的妹妹,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王镇点点头,转身看向院子里,花布男嘴巴被破布堵上,惊恐地扭来扭去,右手手腕处不断地流出血来。
王镇有些无语的说道:“搞了半天,你就给他割了一条小口子?”
狗娃子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昨晚说,在那里割一刀就护血流不止,没人管的话就会死掉。他不顾别人死活,那就看看会不会有人来顾忌他的生死。”
王镇惊异地看看狗娃子,赞道:“想法很棒。”
“嘿嘿。”狗娃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该走了。”
王镇看了看院子里的一间房屋门口,一道穿着鲜艳花布衣服的虚影似乎对着他弯了弯腰。
王镇点点头,突然脑袋一阵刺疼,接着一只毛笔凭空出现。花布虚影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笔杆之中。
“冥狱检察官?不是在现世吗?”王镇抓住笔,一脸的疑惑。
流光钻入笔杆后,上面的图腾亮了一下,纹路样式也在慢慢蠕动,变得错乱。
王镇看着毛笔的变化,皱了皱眉,嘟哝道:“别给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随后,他看看蹲在地上比赛画猪头的两个小孩,微微一笑。
“画的好丑,比我差远了,走了。”
天气很寒冷,两个小家伙的脚丫子冻的通红,但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意,一路上你追我赶,笑声不断。王镇有时候都怀疑他们俩的脚是不是肉做的。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一大两小,三个穿着枯草衣服的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
“大哥哥,我走不动了。”小泥鳅爬到王镇的腿上坐下撒娇道。
“妹妹,一路上都是大哥在抱你,你才不累呢,是大哥哥累才对。我背你你还不愿意,真是任性,乖,快下来,让大哥哥休息一下。”狗娃子一本正经地训斥着小泥鳅。
“不嘛,我就是累了。大哥哥抱我更舒服更暖和,你不暖和还硌得慌。”小泥鳅嘟着嘴反驳道,然后紧紧抱着王镇不撒手。
“没事,大哥哥我很壮的,一点都不累。小泥鳅太小了,走了这么久,累很正常。”
王镇轻轻地抚了抚小泥鳅枯黄的头发。
狗娃子看看小泥鳅那瘦小的身体也不再反对,向王镇问道:“大哥,我这是要去哪里?”
“唉,其实我也是两眼一抹黑。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两件衣服穿,老扎着草也不是个事,特别是小泥鳅还是个女孩子,更不能这样。为什么突然改口叫大哥了?”
“大哥送了我成年礼,我就成年了。喊你大哥哥太幼稚。”
“呵呵。”
这里很荒凉,路过的两个村庄除了快要倒塌的房屋,一个人也没有,别说是人,就是只老鼠都没看见。
傍晚,太阳刚下山。三个人饿的肚皮咕咕响,整个白天都在赶路,什么都没吃,也什么都吃不到,周围的树皮稍微嫩一点的都被别人抠得光秃秃的。
“真是悲惨的世界。”王镇拿着几根从身上扯下来的枯草,看着两个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唉声叹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