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大春，小镇别聊了，快来吃饭。”张小翠在屋里喊道。

“先吃饭，边吃边聊，待会儿陪我喝点。知道你的酒量，你就意思一下就行，算陪陪我。”大春拉着王镇的手到饭桌前落座。

“真香啊，都是我爱吃的。”王镇看着桌上的青椒肉丝，素炒土豆丝，油炸花生米，还有紫菜蛋花汤，抽了抽鼻子赞道。

“呵呵呵，见笑了。来了这么久，粤菜我做的不好，这是我家乡菜，粗茶淡饭，不嫌弃的话，多吃点，明天再给你做好的。大春少喝点，医生不让喝酒。”张小翠笑呵呵呵的说道，然后板着脸警告大春。

“没事儿，今天高兴，就喝一点。来，王镇，喝一点，这瓶春花白酒味道很不错，你慢慢抿就行。”

大春给王镇面前的迷你小酒盅倒满，然后给自己也倒满。

大春先把小酒盅的酒一口喝下，又夹了几颗花生米吃，然后说道：“王镇吃菜啊，我接着说，你边吃边听。我和秦明巡夜了五个晚上，都没发生什么事。话说秦明这个人很有意思，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很乐观总爱笑。他说自己刚出师，是第一次出任务，很高兴能单独接任务。

我知道他是搞调查的，具体是什么，他说不能说。我们很聊得来，五个晚上都很愉快，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其实我们两个都没把巡夜当回事，都认为是谣言。他还告诉我，他师傅之前就秘密调查过厂里，什么没发现。他很崇拜他师傅，说只要他师傅发现没什么，那就准没事，肯定是有人恶作剧之类的。

可是第六个晚上，就出事了。活生生一个人，就在我眼前...”

说到这里，大春又把酒一口而尽，脸色很不好看。

“秦明死了？”王镇问道。

“没有，但是现在和死了没区别，成了植物人。”大春说话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王镇发现大春在微微发抖。

王镇拍了拍大春的肩膀，安慰一下。

也许王镇的到来，让大春的心安定不少，大春缓了缓精神继续叙说：“我们抽着烟，聊着天。秦明说了他的女朋友，说他们青梅竹马，小时候一个大院的，从小就爱找他的茬，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还说后来他才知道，小时候他女朋友就喜欢他，只是爱的方式特别。

对于这个小伙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们性格很像，从他身上我总是能看见你的影子。我们聊了多久，他突然问我是不是灯泡坏了，灯光在慢慢变暗。我开始以为就是灯泡坏了，可是稍后我发现所有打开的灯都在慢慢变暗。不是灯泡要坏了那种，而是灯泡能照射的范围在慢慢变小，灯泡周围就像一个明亮的光球在被什么压缩。周围越来越黑，那种黑暗很奇怪，不是纯粹的黑，像起了雾，又像烟，能看见它在扩散舞动，感觉很不真实。好像什么东西在有意识的包围，挤压光线的生存空间。周围的物品也变得很模糊，但是人却看得很清晰。

我拿出了手电筒照了照，只能看见它亮，但是照不出去。对了，人拿着的东西也会变得清晰，一放开就变得模糊。秦明说问题大条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打开后是个能折叠的红色小灯笼，里面有根红色小蜡烛。可是他的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他看起来很着急，满头是汗，嘴里说着什么外国名牌也不靠谱，还有什么没听师傅的话，没一开始就该把灯笼点着。

我虽然不明怎么回事，但是看得出来点灯笼很重要，就想用火柴去点，结果火柴也划不着火。他见灯笼点不着，就拉着我去猪肉加工车间给他师傅打电话。他师傅也没睡，一打就通了，可是没说两句，电话那边说话就听不清了，紧接着通话就断了，最到后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我们又匆忙下楼，可是下了楼梯又回到二楼，上三楼也是一样，试了几次都没用。厂里楼梯间的窗户是没有被封住的，当时我也害怕了，想从窗户跳下去，但是窗户打不开，砸也砸不碎。还有，你用手摸着玻璃，手的周围有一小块范围能清晰的看见外面，当时外面月光很亮，外面的景象我看得很清晰。我对着窗户大声求救，本来周围就很空旷没什么人，本来就是试试，果然嗓子都快喊哑了，没一点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