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心想坐实沈清篱偷了钱。
围观的众人听她这么说,心里也都没了底。
镇上的物价,她们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她们听说过,卤鸡鸭卖得很贵,大概要卖四十文左右一斤。
可就算卖这么贵,赚到的钱能买这么多东西吗?
还是先前那位婶子说:“大妞他们用的鸡鸭是现成的,没有算成本,能挣到这么多也是可能的。”
沈清篱告诉她们:“我的烤鸡烤鸭卖得贵,六十文一斤呢。不信你们明天去镇上看,我明天还去卖,就在城西摆摊的地方。”
她这样一说,大家便都相信了。
沈大妞就在镇上做生意,虽然她们很少去镇上,可她们的家人总有人会去镇上采买,或者打零工,总能看到的。
镇子就那么大,这撒不了谎。
王氏还想再说,被周围人一通劝。
“王氏,你可别诬赖大妞。大妞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实诚。”
“你是自家长辈,怎么见不得自家侄女好呢?你是怎么当大伯母的?”
“别闹了,家和万事兴。”
……
王氏见大家都偏向沈清篱,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我比你们了解她,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因为是她长辈,才要多劝劝她。这个时候就偷钱,以后再长大点还不知道偷什么呢。”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就连劝解的人都不想再理会王氏了。
沈清篱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文昌路过,便抬高了音量说:“大伯母,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奶的钱。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前天分家的时候,奶说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难不成是你们私藏了钱,不肯分给我?”
王氏顿时语塞。
是啊,那天沈老太明明说过家里没钱的。
既然没钱,又怎会被沈大妞偷?
她真是气糊涂了,差点又被这丫头逮到把柄。
想起昨天偷腊肉不成,反倒把自家腊肉赔掉的事,王氏惊出一身冷汗。
可千万不能再把钱赔给沈大妞了,否则,沈老太肯定要把自己打死。
沈清篱逼上前一步,说:“大伯母,你们当真还有钱没分给我?这可不行,不公平。”
周围的人都吃吃偷笑。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们可是连续两天看到这种好戏了。
王氏连忙改口:“原来你奶没钱了,我都忘记了,看我这记性。”
沈清篱冷冷地说:“你忘记了?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事,真是张口就来。你凭什么说我偷钱?你就见不得我们好是吧?你就希望我们饿死冻死是吗?”
围观的人也都纷纷指责王氏,怪她不该诬陷沈清篱。
沈文昌听见这边的吵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聚集在大柳树下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沈文昌的儿媳,名叫郑小娥。
她连忙站出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沈文昌。
沈文昌听得来气,这家人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昨天刚经历了腊肉风波,今天怎么又来了?
沈文昌没好气地申斥:“你哪只眼睛看见大妞偷钱了?没有见到就不要乱说。对了,你家老太太当真藏了钱,没有拿出来分?”
王氏本就在后悔说错了话,这时见沈文昌也来了,更加心慌。
她连忙说:“不是,是我记错了。村长,以后我不会再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