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篱好笑地斜睨了一眼王氏,看向前方说:“我懒也好,贪玩也罢,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王氏嘴拙,说不过沈清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跟我没关系?小贱人,你敢这样对长辈说话?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王氏话还没说完,便见沈清篱突然转向她,怒目瞪视着她。
十五岁的姑娘,眼神竟犀利无比,令王氏胆寒。
王氏被吓了一跳,后面的话都忘了说下去。
她当然想不到,沈清篱的芯子是个成功的女企业家,管理着有几千个员工的上市企业,那眼神杀不是盖的。
沈清篱冷冷地说:“不是已经分家了吗?我吃你家的米了吗?住你家的房了吗?你凭什么羞辱我?你再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告你?”
王氏讷讷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清篱懒得理会她,带着沈小满走了。
做生意要紧,跟这种人吵架,没意思,白白浪费时间,消耗情绪。
直到沈清篱走远了,王氏才缓过来。
她又羞又忿。
她堂堂一个成年人,生过几个儿子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给吓住。
吵架连个小姑娘都吵不过,真是太丢人了。
眼见不远处有村里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王氏怒道:“看什么看?嚼什么舌根?老娘冤枉她了吗?她就是去玩的,等着瞧吧,今年冬天冻也冻死她,饿也饿死她。”
村里人纷纷摇头。
沈大妞以前在这个家里,每天做牛做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本来挺老实的一个小姑娘,不是被逼得狠了,怎么可能宁愿住破屋也要分家?
都是一家人,作为长辈,非但不关心晚辈,反而如此恶毒诅咒,还有没有良心啊?
当然,人家的事,村里人也就背后议论议论,是没有立场管的。
王氏见没有人敢回她话,心里总算舒畅了些。
她转过身,回到屋里。
刚走进堂屋,便见沈老太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王氏吓了一跳,挤出笑容说:“娘,你怎么了?”
沈老太哼了一声说:“在我面前,你充什么老娘?”
王氏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说了一句,沈老太竟然生气了。
她不敢跟沈老太回嘴,只好解释:“娘,我刚才那些话是对外人说的,我不知道您在这儿。”
沈老太板着脸吩咐:“你倒是闲,眼里没活吗?地扫了吗?衣服洗了吗?鸡鸭喂了吗?地里草锄了吗?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做。”
王氏只好满腹怨气去做事。
以前,这些事有张月娘做,还有沈大妞沈二妞做,她轻松多了。
把老三家的赶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每天要做的事很多,每天都累得不行。
不光是累,还要伺候沈老太。稍有不对,就要被沈老太骂。
“死老太婆,”王氏在心里咒骂,“真是个事逼,她怎么不死呢?早死早超生啊。”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把沈大妞一家赶出去。
但越是累,她反而越是恼恨沈大妞。
还不是怪她反抗,要是她乖乖嫁给隔壁那瘸子,家里不但多五两银子,沈二妞和沈小满留在这边,还能帮忙做事。
沈老太盯着王氏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人中,心里也在咒骂。
人中昨天快被王氏掐烂了,今天仍然又青又紫,还有点肿,害她没脸出去见人。
这王氏是有多恨自己,在借机报仇吗?
哪有人掐人中掐得这么狠的?
哼,自己果然还是太仁慈了,应该再给她多派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