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配出来的颜色真雅致,又素净又沉郁,好喜欢。”辛才人比着线和缎子,“绣一株雪梅,不要太传神。”
“快让我瞧瞧,都说贤妃娘娘的手也极巧,本宫不服,我们陈国女子最擅绣,今日定要和娘娘比比。”门外,陈妃没等久宝宣完,带着侍女巧臻走了进来。
“陈妃娘娘。”辛才人起来问好。
“辛才人来得早,赶是位分低,宫里的东西不好吃,来贤妃这儿蹭吃的吧?”陈妃觉得自己挺幽默,说完笑得前仰后合。
“啊,是,贤妃姐姐的小厨房好得很。”离离认识陈妃时间比我久,衔接得极自然。
我一笑,也不需要打什么圆场了。
“贤妃娘娘好。”陈妃向我行礼。
小舟端了梨花小椅子来,我笑着让座。
“哎呦,这就是刚才辛才人说咱们贤妃娘娘配的荷包颜色吧?”陈妃从辛离离手里拿过缎子,左右端详,“是好看,就是素银不吉利,像是丧礼上用的,要绣绣红梅,绣什么雪梅啊?”
我咳嗽了两声,觉得脖子更疼了。这位神道大姐啊,你整得我真是又欢乐又尴尬啊。
“要么就绣垂柳吧,绣线就用比群青鲜亮一点的嫩绿色,也清爽雅致。”我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继续建议。
“这个好,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合时。”辛才人忙捡了一缕疏嫩的翠柳色丝线举来给我看。
我刚想说确实不错,抬头忽见门外,魏贵嫔神色惶惶地走了进来:“你们听说了没有,武婕妤在东云阁外面脱簪请罪,刚才哭晕了过去,这会儿已经送回自己的明殊殿了。”
众人一惊不小。
自我来宫里,总觉得武婕妤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平日里来往,除了必要的请安,连客套都是少的,可若说给人印象比较深的却也是这个清冷性子,素淡淡一副娟秀面容,不多话也不废话,不知道今日为了什么事竟在东云阁门口脱簪请罪,还哭昏了过去,看来这事还真是有点严重。
“可知道为了什么事?”我问道。
“为她哥哥在长安市面上差点打死了人,皇上正发火呢!要本宫说,这事就不能轻饶了,一个南蛮小国,弹丸之地,还世子,什么世子?连咱们这三四品家的公子都不如!就敢来长安地界儿撒野。”陈妃用指甲挑了一根桃红的丝线,比着刚才辛才人挑的柳绿线,“这两个颜色配起来好,本宫打几个络子做荷包,也不非要是绣出来的。”
世子,打人?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