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桌上的百合花,看似面色淡然。
莫小南不知道,老父亲在桌下的手已经攥紧了,她有些好奇,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断断续续了。
母亲究竟是怎么样优秀的女人,才能让父亲这样的男人倾心至此?
年近四十的郑岁寒面容俊美,年轻时的身材并未走样,反而因年龄渐长而胸膛宽厚气质成熟,身上的上位者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那一双眸深若寒潭,宽腰窄臀,身上的气质如同多年的美酒愈发醇厚惑人。
这些年公司里的女员工前赴后继,不少圈子里的大小姐也是见色起意。
早知道人类的本质是曹孟德。
要不怎么有人好寡妇。
然而旁人再怎么上头,郑岁寒都是波澜不惊,一心一意单身养着莫小南,郑家父母上阵压着再找都没用。
郑家父母倒是想强行逼迫,却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儿子学会了自残,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的精神状态成这样了。
试过一次,郑母看到郑岁寒手上的伤不禁心惊肉跳,再怎么心里嘀咕莫知意,面上都不敢表现出半分。
莫小南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表面热情的爷爷奶奶不喜欢她。
而郑岁寒除了在莫小南身边,哪怕是郑父郑母身边都愈发显得没有人气,用一句文艺的形容词是,莫小南是他的刀鞘。
“爸爸,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莫小南这些年看的心疼,可惜无论问多少遍,都会得到父亲同样的回答。“爸爸年轻时做错了事,何况,我也只能是你妈妈的。”
得到过又失去,总会让他生出一种妄想。
假如当初他没做错过事,是不是莫知意就不会疯了,她会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没有任何人能插入这段感情。
她也不会厌恶自己,腻了自己。
郑岁寒不知道是不是报应,莫知意坠崖身亡的第二年,他就疯了,表面上一副冷漠事业狂的样子,实际上他厌恶自己。
他总是会想,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莫知意了。
看到莫小南,他又反应过来他不配死。
郑岁寒不断的回忆,不断的去猜测当时的莫知意是什么想法,她那么骄傲的人,会不会很害怕,再也不能去弹最爱的钢琴了。
莫小南不懂,劝他。“如果妈妈知道也会心疼的,她也会希望你过得开心的。”
不会的。
郑岁寒如冰雪初融的笑了一下,他太清醒的知道他喜欢上的是什么人了,那是一个无心之人,有仇必报,喜欢看招惹到她的人的乐子,怎么可能会心软。
这个世界上,唯有莫知意是不会心软的。
越是清醒着认识到她的无情,郑岁寒越能猜到对方的用意,离开是腻了,留下莫小南是想长久的折磨他,画地为牢。
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庆幸,起码那个女人留下了莫小南,留下了痕迹。
“从今以后,叫她莫小南吧。”画面里的莫知意深深的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还很腼腆,怯怯惹人怜爱,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起名叫小南。”
莫知意半蹲下来看着小女孩,那双眸子的情绪叫人看不清。“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小南啊…”最终女人也没说后半句,唯有秀丽的身影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