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是本王啊!”
宗俨之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眼神凌厉的女子。
她和记忆里总是柔婉和善的阿苒,几乎判若两人。
可那张脸,明明是自己的阿苒啊!
“你也配直呼本宫的名字。”
时苒手中的匕首更用力压下些许,一道血线已经出现在了宗俨之的脖颈上。
宗俨之身在军营,又是主将,居然未着甲胄,可见此人对此战疏忽大意到了何等程度。
而这样一个人,大魏也能派出做主将。
整个大魏,早就烂透了。
“阿苒,你是在生气本王今日才来见你吗?这些年,本王写了无数封书信送往西越,只是一直没有回信。想来是那淳于狄安看顾太过严实的程度,书信一直不好递进王庭。”
宗俨之还想伸手抓住时苒的手,让其重温两人曾经的旧梦。
可下一秒。
时苒另一只空着的手,从外衣夹层之中,迅速又摸出了一把短剑。
而后,手起刀落。
“啊!”
宗俨之爆发了一声痛呼。
他的右手,居然被时苒一剑给削掉了。
“这把短剑,是本宫从英王府中所取,带着去了西越,陪伴本宫六年光阴,沾染了数人的鲜血。英王殿下,如今你能一尝这短剑滋味,可欢喜呀?”
飞起的鲜血,有几滴溅在了时苒的脸颊上,映衬着那洁白如玉的脸庞更添了几分邪魅之姿。
宗俨之死死按着断肢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因为失血,面色迅速变得惨白。
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时苒,为何会变成了如今的狠辣模样?
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他,也完全没想到,为何他刚刚痛呼的声音如此之大,营帐外头,却毫无动静。
要知道,此处可是主将营帐,即便被他调走了看守的人,可巡逻的士兵也都在附近走动。
断没有过了这么久还没人发现主将遇袭的道理。
“你那些书信,本宫不是没看到,而是觉得恶心得很,不想回。”
时苒缓缓踱步靠近宗俨之。
宗俨之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下意识吓得后退几步。
“你,恨本王?”
宗俨之看着地上自己的断手,不得不接受一个让他痛苦万分的事实。
时苒,因为和亲一事,恨他!
她的恨意,浓烈到了居然能对自己下手的地步。
宗俨之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荒唐感。
自己生生念了她六年的光阴,更是愿意舍弃宗兰漪这个真公主将她从西越换回来。
并且,不计较她嫁过人、生过子,愿意和她长相厮守。
她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吗?
“恨?”
时苒的短剑再度以一个宗俨之躲避不开的角度,架在了轻轻便能割开他喉管的位置。
“恨你做什么?本宫曾允诺宗兰漪,待到权倾天下,御极皇权之时,会为她奉灯一盏。看在你和她做了六年夫妻,于本宫也有昔日恩情的份上,本宫也允你一次。”
时苒轻轻用短剑拍了拍宗俨之的脸。
这是十足的戏谑和嘲弄。
“就将你的灯,奉在她的旁边。让你们到了地底下,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眼前这个女人。
不!
宗俨之清楚认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