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牧武双足一顿,并指如刀,肌肉似水波流转,猛的短促发劲,手掌好似离弦之箭,动静仿佛飞鸟唳鸣,直冲陈广面门而去。
会死!
一定会死!
武人的本能在心中疯狂示警!
在这一瞬间,高大汉子似乎已经在脑海里将自己的一生都走马灯般的回忆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了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上。
眉心的一阵刺痛将他从恍惚中唤醒,一道温热的液体从中流下,顺着鼻梁缓缓滑落。
牧武收回手掌,负于身后,笑道。“陈兄弟,现在可愿坐下来谈谈了?”
高大汉子摸了摸眉心,又看了看指腹上的嫣红,不由得怔怔出神。
他知道这一招要是落实了,他定是必死无疑。
陈广自幼饭量惊人,以力大闻名乡里,八岁时就能和成年汉子比拼力气,二十出头就能抱起磨盘。
他因母亲早亡,无人管教,早早的就在街头厮混,常常惹是生非,是当地有名的泼皮无赖。
后来他父亲不知怎得,得罪了当地县尉,被抓入狱中,屈打成招,重伤身亡。
他一怒之下,干脆趁夜摸上门去,杀了县尉全家,而后又带着妹妹投奔太玄山,落草为寇。
当时的太玄山还在草创阶段,名声势力远不如现在,他做下如此大事,一去便得了个头领位置,也坐了一把交椅。
后来,他在山上学了些拳脚,仗着天生神力,在绿林道内也闯出个“震天锤”的诨号,性子也越发骄狂。
虽然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但一直没有个明确的参照物,认为自己纵然不敌万军取首的武道宗师,但总归也不会相去甚远。
而如今,他也算认清了自己,对于真正的高手有了一个参照物。
“坐吧,陈兄弟。”牧武示意高大汉子坐下。
陈广倒也没避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见兄长坐回位置,陈云也只能一并跟着。
“陈兄弟,请!”
牧武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向着陈广示意道。
主线任务一【啸聚山林,揭竿而起】肯定绕不开绿林,现在正好有两个业内人士,牧武自然不可能放过。
陈广也不客气,也端起一碗酒,两人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
浊酒入喉,虽不算烈,但尚有余温,从喉咙一路烫熨到肠胃,浑身都隐隐多了些许暖意。
受限于酿酒技术,这个时代的酒烈度都一般,牧武估计了一下自身体质,估计能表演一个千杯不醉。
“再来!我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陈广饮下一大碗酒后,倒是放开了不少。
一旁的陈云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哥,别忘了你身体的问题,你不能喝太多酒。”
“哦,陈兄弟可是有暗伤在身,在下也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让在下看看如何?”
“这……”陈云脸色微变。
“无妨,我这不是疾病所致,而是修习一门特殊的拳术,需以内劲刺激肝经,五脏之中,肝主怒,以怒火催发气血。”陈广说道。
“当然,此法伤肝,需要以百合、枸杞、丹参等药物滋补,同时大成之前,都有暴躁易怒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