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跑起来拔高伏低,把若依给颠的头昏脑涨,吐得脸都绿了,到后来又骑上他们带来的马匹,改为骑行。
在这样高强度的折腾下,若依成功地陷入了昏迷、高烧的状态,武士们一心要甩开后面的追兵,并不在乎若依是否清醒,反正只要是活的就行。
直到两天后他们发现若依水米不进,始终没醒,他们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主上要的是活着的圣女,要是因为疏忽将圣女给整死了,他们这一群人也活到头了。
一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一波人继续走向西菲的路线,引走后面的人,留下两个人带着若依另走一条偏北方向的路。
被灌了一通草汁树根,又得到短暂休息的若依,在一个深夜睁开了眼,感觉天旋地转的难受,随即又闭上眼,大脑一片混沌。
“老大,那个小娘们还能不能醒?万一真不行了,我们...怎么办?”
“能用的法都试了,若是实在救不过来,趁没人知道,我们就在这里一把火烧了她,回去就说她被东陵的人抢走了,总不能为了个小娘们,搭上我们几个的性命”
“高,还是老大心里有成算,这样我心里就踏实了...”
若依听此话,卡着嗓子发出了呻吟声,随即耳边传来一阵欢叫,“老大,老大,她醒了,我们的赏金有着落了”
几天的时间,三人追上了先头几个往西菲方向的人,若依也逐渐习惯了星夜兼程,日夜颠簸,大腿上骑马磨破的伤口也开始变硬结痂。
她无奈地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自己到了个非常原始的时代,还成了他们抢夺的圣女。
从他们口中得知,这块大陆上有五大部分组成,如今他们身处占地最大、位居中间的荒原,其他还有东陵、南丘、西菲、北辰四个部落,如今带着若依回返的是西菲的人。
适应了外界环境和奔走速度,若依开始苦思冥想自己如何才能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有时她会想,自己死了是不是就能再穿回去,又害怕这帮人到时真把自己烧了,没了身体自己回去也是个鬼,她最终熄了这个念头。
她只有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记得苗寨里的阿婆说过,她这辈子看上去虽然凶险无比,但有神灵庇护,都能够逢凶化吉,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能够安全地回去。
这群粗汉子对若依很客气,她能感觉到这些人对她没有恶意,但也没有多大好感,自己就像是被他们优待的俘虏。
这天队伍安顿的比较晚,若依看着一成不变的干巴糙米团没有食欲,早早进了破帐篷躺下发呆,望向透过帐篷的破洞,照进来缕缕的月光那么凄凉,若依又开始想家,低声地抽泣起来。
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又开始哭了,也不知道都抢这圣女干啥,怎么看也是个废物,还丢了好几个弟兄,不值啊”
“慎言,既然各个部落都抢她,肯定有大用处”
“嘁...”
一会那个声音又响起,“你说这荒原咋回事,既然这里的大王已经没了,这么大片的地方,主上怎么不许人进来,难道我们还会怕几只野兽?”
“这听说...有诅咒...”那人说话声音极低,期间还顿了顿有些听不清楚,“这里的野兽也很奇怪,根本不搭理我们”
“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渗人...”
两人唠磕的声音渐渐消失,只余下呜呜的风声。
贴着帐篷偷听的若依,动了动站麻了的腿,悄悄地挪到铺好的地铺上,辗转良久后终于睡着了,一觉醒来,自己居然蜷缩在一个黑咕隆咚的袋子里。
“喂,我又没乱跑,干嘛把我装袋子里”
若依在布袋里疯狂地捶打着,反正她是圣女,别人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布袋被放在了地上,若依双手挥舞从袋口探出脑袋,皎洁的月光下有个人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她,剑眉深目,神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