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巷子中的二人沉默。
单从这巷子内的踪迹来看,确能看出这其中并无孙凉二徒弟,如果有的话,虽然鞋底脚印相同,可每个人留下的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同,脚印边缘深浅、脚尖朝里朝外、步伐迈出大小,即使两个人身形体态都相仿,但是仔细观察,也能分辨出来的。午后孙云在吹香阁院中演练“刀法”之后,山伯有观察过地上留下的脚印,毕竟这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身法如何,山伯也好奇孙凉有没有教给徒弟他的拿手功夫。月夜叉,月下捷疾鬼,身法自然灵活诡辩、变幻莫测,要是能教给他的三个徒弟,江湖中可就会是“夜叉”成群了。
好在观察下来,孙云的脚印并未看出有甚身法可言,倒是多了些自然,虽不流畅也还适合他。要知道,武功,无论在江湖中传的多厉害多神奇,也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有些人,只是简单的长拳、快刀、铁布衫,几十年苦练下来,也能成为江湖上一方豪杰,同时也能让人看出一些,使长拳的,臂膊更有力灵活,用快刀的,眼神刁钻飘忽,会铁布衫的,体型也较常人更威猛粗壮些。这也是武功给人带来的改变。武功和人,时间长了,自然是相辅相成,也是足够适合自己的了。
“老伯,我二师弟人呢?”阮大追问道。
山伯看看阮大,回道:“他确不在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阮大有些心急。
山伯思索着,想到了什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道:“果然。”
“你刚才只是现在果然,你要说什么快说!”阮大道。本来他做事挺沉得住气的,但那也是在孙凉身边,没有师父在一旁压着,阮大的束缚枷锁就会松动太多太多。
现在山伯说话的方式,在一点点“试着”把阮大的枷锁打开。
“这里只有你三师弟出现过,我是通过嗅觉又确认了下。”山伯指了指鼻头,鼻翼忽扇忽扇的,继续道:“今日孙云到过吹香阁的屋子二楼,并且二楼的香是经过花小姐制的,香气自然也不用于阁中售卖的其他香。”
“我怎么没闻到?”阮大也学着嗅了嗅。
“是一种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清冷香气。”山伯道,“你闻不到也正常,阁子里每日接触各种香料,对各种香气自然敏感,就好像你们师徒对食材气味一样,都要强过常人。”
“这倒是。”阮大附和道。
山伯继续道:“你二师弟来了吹香阁,他一直在院中等候。我们院中有种些花,方便制作香料,恰巧那时他有触摸一些,手上、衣袖上自然也残留一些味道。”
“老伯,那是什么味道,这里可有么?”
山伯看了一眼阮大,沉默片刻,道:“我也说不清,描述不出来。毕竟在小姐身边,我只是个看门的,制作香的事情,大多不需要我,有花婆帮着小姐一起。但是你在我身上或许能闻到些,毕竟是我生活的环境,味道上会习惯很多,久而久之,也就分辨不出来了。你可以在我身上闻闻看,看能记住不。”
阮大闻言眉头一皱,闻一个老头的体味,很是怪异的行为吧!但想到张十现在不知去向,还是强忍着心中无奈,凑到山伯身边在头顶、颈后闻了闻。然后他“回味”着老头的体味,面目上先是皱眉随即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