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有请!”
武郡王笑向陶善文。
“陶大人,咱们这位礼亲王跟别人可不一样,最是礼贤下士。之前在太子爷手底下办差,是最受太子爷倚重的!要不然怎么会被皇上提拔进内阁呢?”
你的命说起来也是礼亲王救下的,你与华亲王有仇,正好礼亲王和华亲王也有仇,礼亲王背后还有太子,如今礼亲王也是受重用的,跟着他,你放一万个心!
陶善文自然听懂武郡王的弦外之音。
“微臣早就听说礼亲王的美名久矣,恨无缘拜见。”
我的命是你们救的,我也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一定尽力照办。
武郡王很高兴,拍着陶善文的肩。
“有陶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啊。”
说话间,萧牧已经走了进来。
今日萧牧是刻意打扮了的,穿着十分讲究,衣服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花饰,料子却是极好的,如果不出陶善文所料,应当是最近很时兴的彩云锦,淡雅秀丽而不庸俗。外面罩着一件灰鼠皮的大氅,清贵至极,还能遮一遮萧牧略显羸弱的身躯。头上戴的是一顶很简单的暖帽,但做工,花式都很是考究。
不得不说这身穿搭很合陶善文的心意,在他看来,皇室贵胄若要显尊贵,未必非要同华亲王那般刻意张扬,似礼亲王这般,清新淡雅,反而更显大家族不俗之风范。
人靠衣装,陶善文对萧牧有了不少好感。
萧牧很是热情。
“这位就是陶大人?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微臣陶善文给礼亲王请安。”
oioi陶善文慌忙跪下磕头。
萧牧亲自将陶善文扶起来,锐利的眼神不着声色地在他身上打量着。
他素来善于识人,见此人虽然仍有些书生的窝囊气,但眉眼间却是无比的坚毅,便知此人必然可以托付重任。
“陶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来,坐。”
萧牧挽着陶善文的手,并肩而坐。
陶善文甚是惶恐。
“王爷,折煞微臣了。”
“这有什么,早就听说陶大人有大才干,本王此生,最钦佩有才干之人,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本王鲁莽,多多赐教啊。”
士为知己者死。
自己这条命就是萧牧给的,他陶善文还能再说什么。
只见他起身,再次朝萧牧跪下,热泪盈眶。
“陶某今番遭逢大难,声名狼藉,本已一心求死,又惨遭凌辱,万念俱灰,是三爷,还有五爷,把微臣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微臣这条命,是三爷给的!今后,微臣愿唯三爷马首是瞻!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好!”
萧牧甚是激动。
他将陶善文扶起来,一时间,竟也热泪盈眶。
“有陶大人辅佐本王,江北何患之有啊......”
“但凭王爷吩咐。”
萧牧笑道:“听说陶大人对考察官下派之事,颇有自己的看法?”
“是,那不过是微臣的愚直之见。”
“话还没说呢,怎么就定性了?本王很想向陶大人讨教一番。”
“不敢,不敢。微臣不过是觉得此番去江北,虽然名为选官,其实是要填补国库的亏空,填补国库亏空,是为了供应前线,然而这样的法子,无异于剜肉补疮,早晚会引起天下士人大乱,所以,微臣想,何不改一个字?”
“哦?改什么字?”
“将卖官改成奖官。”
萧牧眼前一亮,道:“怎么说?”
“如今国库艰难,各地官员,如果有肯拿出钱财,捐献前线,便赏官,为官者升品,无官者赐官,比弄什么考察官的劳什子可要实在多了。”
萧牧又惊又喜,心里热血沸腾。
他一把抓住陶善文的手,眼中写满了激动。
“妙哉,妙哉!陶大人真王佐之才也!这样既能给国库挣了钱,又不会引起士人的大乱,妙哉,妙哉啊!”
“微臣年少轻狂,怎能与内阁的大臣们相比。”
萧牧:“他们也都老啦,朝廷还是需要年轻人!陶大人,去了江北,就这样施行!”
“可微臣只是一个考察官,如何能左右江北的政务......”
“陶大人勿虑,本王会讨一道太子的教令,就说将你的方案在江北进行试点,你全权管理此事。”
“是。”
萧牧紧紧攥着陶善文的手,眼神无比诚恳。
“陶大人,江北定则万邦定,你身上的担子可不小啊,千万不要被小人利用了才是。”
“微臣必然尽心尽力。”
萧牧眸色突然一沉,道:“这段时间,你就在武郡王府里住着,本王料定华亲王早晚会知道你已经逃离梅庐,会来找本王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