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愣了,发着烧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似乎有点印象,见到有人路过时发出了呼救。
而且观周围陈设,应当是在一处驿站中。
文曦见他发愣,挥出剑气将刀刃弹开,
剑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再扑出水花,一时迷了箫翊的眼睛,箫翊捂着眼睛后退。
文曦跃出水桶,将手边的衣物裹在了身上,再用青绫覆住了眼睛。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晚夕听见声音,敲门问。
“无事,不小心碰倒了剑,不用担心我。”
文曦一边回道,一边摸到外裳穿好。
“好,小姐若有需要就喊我。”晚夕放了心,回了房休息。
文曦摸索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箫翊有些羞愧,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盲人。
他竟然还用剑欺负人家,还是在人家洗澡的时候。
他摸摸鼻子,蜜色的脸上隐隐有丝嫣红。
“萧世子昨日求我们救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是要恩将仇报吗?”文曦忍不住揶揄他。
箫翊拖着沉重的身子一股脑躺在了床上,既然此地没有危险,他大可以放松地休息一下了。
箫翊挠挠头,倒很识相地道歉了:“对不住,我一时烧坏了脑子了,一下子分不清好坏。”
文曦轻轻哼了一声。
箫翊连忙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有重谢!”
“重谢不必了,先担心你的小命吧。”文曦慢悠悠喝了口茶。
“啊?”箫翊有些迷惑。
“我们给你处理伤口时,发现心口的箭簇上淬了毒,但目前无法辨别出什么。”
文曦轻轻道。
箫翊愣了,急忙扯开衣领查看,解了伤口包扎的棉布后,隐隐能看到伤处泛着黑血,轻轻一动,就有血流出来了。
箫翊脸色铁黑。
文曦见着他神色变化,心中了然,便问:“萧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箫翊将伤口的包扎恢复好,神色变化不定:“我原本在漠北随父亲抵抗蛮人,引一小队人马查探情况时,却遭到围堵。对方手段狠辣,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那时逃往军中的路被截断,只能随机寻了个方向逃跑。”
箫翊重重锤了下床:“那人真是锲而不舍,循着我的踪迹追了大半个月,后来我跳入河中,这才摆脱了追杀。”
文曦撑着头听着,神色懒洋洋的。
“萧公子认得那些人吗?或许说以前结得仇家?亦或是蛮子那边的人?”
箫翊有些迷茫:“不认得,我也没什么仇家,不过看他们的武功路数,更像是中原的人。”
文曦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是朝廷的人动手了?这不过现下正用的得着镇国将军府,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啊?
但也不是不可能。
文曦直直地问:“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是你带队查探呢?是否是军中走漏了消息?”
箫翊皱了皱眉头,心下暗忖,军中大多数是萧家黑甲军的心腹,按这么说的话,难道是被人安插了奸细?
嘴上却还是在强硬地道:“不可能,军中不可能有人透露消息。”
文曦挑挑眉,并不作答,奸细有与否,箫翊心里最清楚了,喝完茶后觉得有
些倦了。
箫翊霸占了床,她只好移步到窗边的小榻上。
“逃亡了这么久,还发着烧,萧公子自便,我一夜未睡,先歇着了。”
文曦说罢,就窝在小榻上,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