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放下手中的书,巫棠挑眉,她可是头一次发现,自己人缘这么差,竟然要被群起而攻之了呢。
巫棠身后的阿娇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提笔,蓝眸闪过一丝狠厉,一一写下那些落井下石的势力。
……
与此同时,震惊了西域的流言,甚至似乎被人有意传播,即便遥远的中原人也有所耳闻。
“你说什么?!血蛊?”
一身宫装的婢女一时没能控制住音量,整个空旷的大殿竟传来了些许回音。
只是这些宫婢似乎并不害怕,也并没有顾忌些什么。
“是啊是啊,那蛮夷部落的公主被他们西域自己人给害了,天天用这些邪术,要我说啊,这做人可万万不能太阴险,这不,那群落后的蛮夷可不就窝里反了么?”
另一个宫婢更为嚣张,甚至还加大了音量,巴不得里头那位听见呐。
不就是个远嫁过来的蛮夷公主么?
她们陛下宠了几天,新鲜劲儿也就过了,若不是顾忌西域那边的人对这位主儿的态度,恐怕现在的燕熙宫早就换成了冷宫了。
只不过,现在这待遇,也与冷宫没有什么差别了。
殿内静卧的异域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碧色的水眸美的惊人,亚麻色的长发顺着丝制的被子滑了下来,只是如果忽略掉那干柴的发丝与嫩滑的丝被之间的反差的话,这贵妃当得倒也还说得过去。
此时的觉尔察巫婉面无表情,身体一动不动,仿若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而殿外的婢女见屋内没什么反应,也不自讨没趣,当即便住了嘴。
只是她们看不到的,那位早被磨平了棱角到贵妃娘娘,第一次,碧色的水眸染上了一抹赤红。
血蛊。
顾名思义,自然是吸血了。
被施蛊的人,身体的子蛊由牵引者的母蛊来控制,中了血蛊的人可瞬间毙命,变成一具干尸。也可被牵引者操控,让人缓慢死去。
缓慢的死,其实是一个很痛苦的死法。不仅体现在死亡倒计时的心理层面,还有每一次子蛊吸血时如被凌迟般的痛苦。
唯一解蛊的方法是,牵引者操控母蛊,使子蛊离开人体,那么被控制的人便能恢复正常。
可笑的是,既然旁人施蛊,怎可能自愿解蛊。
北燕皇帝以仁博天下美名,北燕皇后以仁爱得天下美誉。
于是,当觉尔察巫婉冷冷看着面前端着一碗汤药的宫女时,面露讥讽。
“贵妃娘娘快喝了吧,奴婢好早些回去复命。”
宫女不耐烦的声音并没有激怒巫婉,她安静的一口饮下,苦涩的药汁顺着嗓子冰冷的滑了下去,药浓烈的腥味儿让她作呕,但是日子长了,她也习惯的吐不出来了。
即便吐出来,她还会被强硬灌下去第二碗。
当宫女看着空了的碗底,心情颇好的行了一礼。
“娘娘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没有等巫婉起身的指令,那宫婢径自收拾空碗,大刺刺的走了出去。
真是令人作呕的中原人,狗仗人势。
巫婉缓缓起身,下床,赤足踱步到窗前,身上丝被的麝香味儿才稍稍被清风吹散了些。
纵然是觉尔察王室的庶女,可是打小因着与巫棠关系甚好,并未体会过那些庶出的肮脏事儿。
而如今,嫁入中原的这些年,却是让她尝遍了人间冷暖。
望着窗外典雅的精致,巫婉垂眸。
这中原景儿好,天儿好,花儿好,就是这人心啊……
与她堂堂西域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棠棠,你生来聪慧,血蛊一事定是谣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