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穹闻言,眉头一皱,虎贲中郎将是何人?怎来的如此巧?
这是一名下人连滚带爬跑过来,在雨中抽泣道:“公子,公子老大人老大人去了!!!”
应穹痛苦万分,缓缓走入雨中,那来通报的卫兵刚想给应穹撑伞,却被应穹一把打落。
“叫那人,在门口等着!”应穹无力道。
卫兵不敢多言,赶紧捡起伞,跑回去传话。
应穹走着走着,跑了起来,秋雨打在他的脸上,和泪水混在了一起。
府内所有下人都往应天阁跑去一时间,哭喊声萦绕整个扬州府。
府门。
那卫兵跑了回来。
“我家府帅让你等着。”小士兵没好气道,心想真会挑日子,早不来晚不来。
那人一身深黑长袍,内衬白褂,外披羽纱,美髯齐肩,浓眉刀裁,左手撑伞,右手执剑,站在雨中,仰头看了看,赫然扬州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没一会儿,府门大开,几个下人提着白灯笼和白綢走了出来。
卫兵也接过下人带来丧服,披上。
那人周身一颤,手中的雨伞掉落
瓢泼大雨中,那人浑身湿透,扑通跪在府门前。
那小士兵眨眨眼,看着阶下那人,有些于心不忍,扭头又跑进了府中。
“府帅,那人长跪不起。”小士兵说道。
“告诉他,家父新逝,不想见客,让他回去吧。”应穹跪在应天扬的遗体前。
那小士兵有些不死心,可是又不敢再说,欲言又止。
卫锦恰好看到,给这士兵使了个眼色。
小士兵懂事,飞也似的跑下应天阁。
“喂,你再等会吧。”小士兵冷冷道。
天生狂澜,云吞巨龙,山河混沌辞秋风,俯首看太平,高阁望众生,白烛灭,命难寻。
那人一动不动的跪在雨中。
良久,卫锦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从阶上走下。
“你也老了”卫锦一声哀怨,弯腰去扶。
“将军他竟如此匆匆。”那人缓缓起身,哽咽道。
“进去吧”卫锦拉着那人的手。
“不了,将军已去,这世间,我心中只剩江山。”那人痴痴道,说话间,泪流不止,纵然雨大。
卫锦听罢,相对痛哭。
“珍重!”那人道。
“洛阳空山北,将军依旧北望中原。”卫锦记起应天扬临终前的嘱托。
那人点点头。
再抬头看看,不似从前,一阵呆滞,转身离去
卫锦捡起伞,想要给他,想了想,却还是没说出口,目送那人走远,便转身进了府。
应天阁上。
卫锦浑身湿漉漉的走了进来。
应穹起身,卫锦知道他要什么,默默从怀中掏出了应天扬的遗书。
应穹手伸到跟前,却愣住了。
卫锦看他犹豫,直接拍在他手心,难忍悲痛,伏于榻前,又失声痛哭起来。
应穹手中握着遗书,浑身颤抖。
“爹,爹!爹!”忽的,应穹像中风一般瘫了下去,大叫着,下人们吓得赶紧去扶。
天空一道闪电
洛阳千秋殿前,李温手中龙杯摔落
扬州城满城缟素,人人披麻,忽闻应天扬病逝,百姓纷纷冒雨前来,围在扬州府门前。
闻讯赶来的韩楚飞见扬州府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只好远远观望。
“大都督,咱们进去吗?”王予问道。
“还是在这等着吧。”韩楚飞叹息道。
半个时辰后,扬州府响起了哀乐
百姓闻声涕下。
纷纷跪拜。
自此扬州府帅,前护国大将军,前宣州大都督,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