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应了一声，抱着徒儿径直走向苦情树下的凤栖。

“凤栖怎么了？”

小红红窝在无名怀里抬头问道，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凤栖。

淡然、清冷、身上还有着她不喜欢的味道，但那还是她的凤栖……

平日里的凤栖不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姿态，也总会很温柔的待着她们三姐妹……

无名没有说话，只是安抚性的揉揉徒儿的脑袋。

“来了？”

凤栖看向二人，笑容一如既往。

若是忽略她身周缠绕着黑暗气息的妖力。

无名盘膝坐到凤栖面前，神色平静的开口：“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除了对红红小姐，你就没温柔过。”

凤栖捂嘴笑笑，将空了的杯盏放在地上，上前摸着小红红的脑袋，眼里满是欣慰。

“黑暗面？”

“嗯。”

凤栖对小红红爱不释手，在经过无名同意后将小红红抱入怀中。

眼里浓浓的慈爱让小红红不知如何应对，只是习惯性的往她怀里蹭着以示亲近。

“红红小姐不愧是我涂山的小公主，呵呵”

眉目如画的凤栖笑得十分释意且张扬，“红红小姐，你注定要继承涂山的全部力量。”

“成为苦情树在世间的代言人。”

这一番话透着骄傲，但小红红却是听得迷糊，只是莫名的心疼，将头埋在怀里喃喃着：“凤栖……”

无名听懂了，所以开口道：“不必担心，黑暗面罢了。”

凤栖看向这个涂山选中的人类、她的好友，朱唇轻启：“你不懂。”

“若我接受这黑暗面，也许它只会慢慢侵蚀，但我没想到……”

黑暗面？

小红红心想这是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小红红就昏睡了过去。

凤栖顺了顺小红红金橘色长发，然后轻轻的递给无名。

无名见状提醒道：“你这样。”

“她醒来会生气的。”

徒儿不喜欢亲近之人骗她。

“没事，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回……”

“不会，我在！”

无名掷声有地的打断凤栖话语，他不想唯一的朋友，因为那区区的黑暗面离开。

被打断的凤栖只是笑笑，随后语气带着些许请求：“答应我一件事。”

愣了半晌，无名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实则紧急求援系统！

“系统……”

“没救了，她已经堕入了黑暗，待到明日，她便不是今日的她了。”

“……”

无名更加沉默了。

凤栖也说出了她的请求，“帮我看好涂山和她们。”

“你是涂山之王，也要在。”

很明显，无名不愿意自己的好友离开涂山。

“好吗？”

把头埋低躲开凤栖已是祈求的眼神，无名还是同意了，“这里是我的家，自当如此。”

“以后，你便是新的涂山之王！”

这句话，凤栖说的声音很大，空青听得很清楚，涂山妖王也听得很清楚。

苦情树枝丫微微晃动，似是赞同。

无名头埋的更低了。

自姐姐走后，除了徒儿之外的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体会过难受的滋味了。

只会让他觉得心烦。

“见过涂山之王！”

空青率先半跪对着无名行礼，身后的涂山妖王们连忙跟上，“见过涂山之王！”

“你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我该走了。”

凤栖说完，身上的妖力浓雾更密，清澈的眸子跟蒙上一层黑雾一般，透着一股诡异的美。

旋即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独留埋着头的无名，以及空青和众位涂山妖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无名想过上前阻拦，他也有那个实力。

但凤栖决心已定，作为好友，他有什么资格呢……

凤栖见无名没有拦着她，嘴角微微扬起。

果然，他是一个顶好的朋友和师父。

我知道我不说你也会保护好涂山和红红小姐，但不说心里总会不畅快。

所以呢……涂山就交给你了。

……

昔年有凤栖于涂山为王，而今离去仍是凤栖，在离开涂山之前，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