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之受宠若惊,连连答应,靠的离她更近了一些,“假山这边碎石多,小姐不嫌弃的话,牵我的衣袖,随我出去吧。”
独孤渃顾不得许多,顺手牵了他的衣袖。于敏之大喜,心跳疾如擂鼓,带着独孤渃准备往外走。
“哐当”一声从祠堂里传出来,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敏之停下脚步,对独孤渃说:“小姐且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莫不是有什么人进了祠堂惊扰先祖。”
心里暗骂独孤莫云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独孤渃往旁边一歪。
“哎呦”,她一声呼喊,蹲下来捂着脚脖子。
于敏之虽然心里挂着祠堂的异响,可还是眼前的佳人更为重要,赶紧蹲下询问道:“小姐,可是扭伤了,我先背你出去。”
“有劳了。只是你背我叫人看见了总不好,有劳走小道送我去门口吧,我想先行回府。”去门口可以走假山边的小道,不用再经过祠堂,独孤渃盘算着,还是把于敏之带的远点比较好。
于敏之背起她,觉得很轻盈。仿佛今日自己和独孤渃才是真的认识,这位在水一方的伊人,原来也和普通女子一般的柔弱,能做她一时的倚靠,自己也是心满意足。
独孤渃在于敏之背上,不时回头看下祠堂,直到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祠堂里走出来,才放下心来。
绕过偌大的假山,快走到大路上,于敏之忽然说:“听说汉人男女如若背行这般亲密,男人便要为女子的名节负责,照顾那女子一生一世。小姐的母亲是汉人,想必也会介意吧。”
独孤渃不知道他因何说这些,一时不好回答。
他继续说道:“小姐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明日便求父亲去府上提亲!”
独孤渃此时只想赶紧跳下来,“于公子,南梁的汉人才那般扭捏,我们兵马世家哪有那些计较。”
于敏之走到大路上,放下背上的独孤渃,看着她诚恳地说:“不是扭捏,是我真心爱慕小姐。”
“我家祠堂里有个物件对我来说很特别,为表诚意,我要把它送与小姐作信物。你在这等我下,我这就去取来。”于敏之说着便要往回走。
特别的物件,莫不是佛谶!
“不要!”独孤渃情急这下,扯住了于敏之的衣袖,“于公子!我.......我喜欢历经沙场,出生入死,真正的英雄。你蒙祖荫统领东宫羽林卫,未曾建功立业,与我家对夫婿要求尚有距离,谈婚论嫁为时过早。”
于敏之心头一热,独孤渃果然和别家闺秀不同,对未来夫婿有这样的要求,自己也是将门世家,如今虽然大魏国内安定,但天下并不太平,自己建功立业是早晚的事情。于是抓住独孤渃的手说道:“阿渃,我定不负所望,待功业加身,一定迎娶你。今日一言为定,我先去把信物取来给你,那可是觉明上师给我的佛谶,上面也说我早晚建功立业,正好赠与你。”
“不要!”独孤渃一阵头痛,赶紧抽开手,“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仰仗谶纬之言的道理,我不要!我希望你自己也不要去碰。将来凭自己的才干为陛下征伐天下!”
独孤渃说的慷慨激昂,听得于敏之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回去夜读兵书,收拾行囊,上阵杀敌去。
“好!没想到小姐竟有这般情怀,敏之佩服。一定如小姐所言,再也不去看什么佛谶,修好文治武功,早日实现我和小姐的心愿。”
见他似乎是不会再回去了,独孤渃对他行了个礼,“马上到大门了,叫人看见总是不好,公子请回吧。”
打发了于敏之,独孤渃松了口气,正想回头去找弟弟。
刚走出去没几步,独孤莫云不知从哪边窜了出来。
“姐姐,你与人花前月下,临川姐夫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啊。”独孤莫云一脸嬉笑,掏出锦囊对着她晃了晃,“这个定情信物你还是收了,敏之姐夫知道了一定很欣喜啊!”
“你这混蛋,敢和临川哥多嘴你就死定了!”独孤渃出手就给独孤莫云脑袋一个大响栗子,“笨手笨脚的,在祠堂里打烂什么了!”
独孤莫云满不在乎的说:“好像是个花瓶。我捡了一粒猫屎放在旁边,明天打扫的人只会当是猫儿打烂的。”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门口,正见于大人送着父母从另一厢出来。
独孤夫人见一双儿女也在于府,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不是说在家读书不来的吗?席上也没见到,跑哪去了。”
独孤莫云嬉笑着说:“我们和敏之赏月去了!”
独孤渃从背后揪住独孤莫云的手,狠狠的用力掐。
“姐姐,这个手捡过......”独孤莫云手上吃痛,高声喊了起来。
独孤渃赶紧松开手,另一只手出拳向他打去。独孤莫云左闪右避,两人一路连推带打,上了独孤府的马车。
夫人一脸慈爱,看着一双儿女打打闹闹。独孤长信则在一旁唉声叹气,不住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