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玠点点头，伸手用勺子舀了一杯干净的水送到徐老师面前，徐欣然见他那张丑脸上只有平淡，毫无食人魔的那种狰狞和凶悍，总感觉怪怪的。

“谢谢，”徐欣然喝了水，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她的余光看到：林玠看着她做这个举动的时候，脸上嫌弃的表情，像家里长辈看到她举止不雅时一样。心中除了奇怪，更添了几分莫名其妙，她想着：你一个食人魔，在挑剔我的举止？

“咳咳，”徐欣然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继续说道：“矮人的军队是最强大的，人类帝国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让选帝侯们的一千五百人的部队列好阵仗，能在关口抵御千人的混沌大军；

让朗弗西的骑士老爷们吃饱穿暖，能在平原击溃同等数量的混沌骑士；

让精灵们的弓箭手和矛盾兵们弓步协同，能在森林或是城市中杀死三倍以上的混沌军团；

矮人不需要任何准备，不论是否有足够补给，不论地形，不论远程近战，乃至炮兵，每一个士兵都会与混沌军团战斗到最后一刻，交换比超过五。”

听到这恐怖如斯的战斗力，林玠嘶了一声，又听徐欣然继续说道：“他们的每一个士兵都能穿重甲，连弩手都是全副武装，再加上本身质量大，力量强，骑兵都无法冲溃他们的远程部队。这些弩手们丢下弓弩就是战兵，武器打烂了徒手也能撕碎铁甲，铠甲破败了，脱下铠甲就是屠夫，有战地诗人亲眼见过，被混沌之力重度腐蚀、大脑只剩一半的杀戮遗弃者被矮人军队打到逃跑......”

听完之后，林玠的心中只有震撼，这都是什么逆天的存在啊，怎么和电影里那种嘻嘻哈哈、只会喝酒的矮人完全不一样啊？只是，林玠突然想到了，这么厉害的种族为何会只居住在群山之间？照徐欣然的描述，他们完全可以占领整个世界。

“那为什么他们不出山呢？”

“因为人口稀少，生育率低，而且......他们很固执，要坚守自己祖先的旧地。”

林玠突然又问道。

“说了这么多，姆们天朝的部队呢？”

“姆们？我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别这样嘛，我心向天朝，自然也是天朝的一员。”

“去去去......”徐欣然的表情没有很厌恶，只是微笑，显然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丑陋的食人魔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又喝了一杯水，这次徐欣然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林玠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徐欣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严肃地说道。

“天朝的部队比较中庸，介于西方帝国部队和古老种族的战斗力之间，我们的科技和军制与他们都不同。西方帝国是学的古老种，而我们则直接接受龙神和上古道神的教诲，发展出来的道路不同，也就不好评判实力差别。”

“不过......历史上，蛟龙殿下带领军队去往了欧罗大陆协助抗击混沌，血战三年后，后方的城池被腐蚀而哗变，他只用了两天就平定了叛乱，肃清了腐蚀，想来，人类的战力顶尖水准，应该就是我们了吧。”

“这么厉害？那后来那座城池呢？”

徐欣然回忆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她说道：“城池哗变有腐蚀的原因，但领主的压迫更为严重，所以那位龙子杀了当地所有的贵族，将土地和房产全部分给穷人，之后便离开了，选帝侯们也不敢阻拦他们......”

林玠想到了其中的关节：“龙子这么做......这也是天朝的传统？”

“是的，有恒产者有恒心，每过十年龙神就要指派官员下到各地清查田亩，平摊富户家的田地，严惩各地的腐败官员，龙神对每一个子民的爱都是平等的，也正是这样一份平等，才让天朝在栉风沐雨中屹立不倒。”

“......你们这主神人还挺不错。”

徐欣然脸上出现了虔诚的表情，看着洞穴顶部，天窗外的月亮，说道：“我们都叫祂......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