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声含着水汽,拍打窗户,天亮了。
早晨的阳光颇为刺眼,两道锋利的金光,透过棕色窗帘缝隙插出来,像两把尖刀插向王青云眼睛。
他费力睁开眼,看着怀里,正睡得香甜的骆雪,有点头大,自己这算是助人为乐,还是禽兽不如?
眼光温柔掠过骆雪白皙的脸庞,上面攒动一层金色而诱人的光辉,王青云看得入迷了,佳人在怀,岂能不做点事?
吧唧——
一抹湿润飞过娇嫩,他舔舔嘴唇。
这才是本少爷的脾气嘛。
嘤咛一声,骆雪换个姿势睡觉,扭头朝向另一边。
王青云轻轻下床,在厨房炸了一盘臭豆腐,丢下一张别上班的纸条后,离开了骆雪家。
咔嚓——
防盗门关合的瞬间,一双水汪汪,带着春意的眼睛睁开,望向枕头另一边的空当处。
“臭流氓,便宜你了……”
王青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蒙氏兄弟的屋子门口。
这是个背街的二层平房,院子里有两个停车位,车位旁,种着一棵两人合抱的茂密石榴树。
树皮褶皱,诉说着自己长远的历史,树上赤红色的花朵,就像一个个轻柔的精灵,随风摇摆。
“汪!”
一声剧烈犬吠声从门边传来,定睛一看,一条通体黑色的多罗多猎犬,正气势汹汹地看着自己。
“汪-汪-汪!”
纯种的多罗多猎犬,一般只会出现在军队里,这是一种智商极高,协调能力绝佳的本地犬。
道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一条多罗多是狗,三条多罗多是狼,一群多罗多是狮群。
“黑背,别叫,咱家没啥偷的。”豪迈的吆喝声从半开的屋里传出来。
多罗多听到主人的吆喝,闭上嘴,但仍旧警惕地盯着王青云——的脖子,一指宽的灰色眼皮下,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丝丝杀意。
知道要咬脖子,显然,这是一只训练有素,上过战场的多罗多战犬。
看到狗,王青云不由得想到蒙松,明明有能力,也够狠,却甘于当下的浪费生命,就像眼前的多罗多,本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饱饮鲜血,现在却被一根铁链拴上命运喉头,沦为看门狗。
王青云慢慢走近,直到蹲在多罗多面前,他从黑背眼里,看到赤裸裸的杀气,同时,也看到一丝对主人禁锢自己的愤怒,不然它找都可以一跃而上,咬断面前人的脖子,痛饮鲜血。
“我给你把链子打开,怎么样?”王青云小声说道。
动物亦通人性,链子二字代表的耻辱,让黑背异常愤怒,它谨记主人的话,没有叫出声,却猛地跳起,张开嘴咬。
哗啦——
链条滑动镂空大门,发出哗哗声响。
腾飞到一半的多罗多被链子拉了回去,重重摔在地上。
蒙松听到声响,不爽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谁啊!”
“松哥,是我!”
蒙松惊讶的看着门口的王青云,这小子昨天不是去温柔乡,起这么早?
“青云啊,有什么事,找到这里来,快进家,黑背听话着呢,不咬人。”
见主人热切和陌生人打招呼,多罗多朝着王青云龇牙,随后转回自个儿的狗窝里趴着,刚刚威风赫赫的凶狠,瞬间消失殆尽,变得慢腾腾,而无奈,仿佛这就是它的宿命。
王青云指着地上黑背:“松哥,这条多罗多,可以送我吗,我还没吃过黑狗肉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当着主人的面,王青云要把黑狗炖汤的话,实在欺负人,就像一根刺,扎进蒙松昏沉的心口。
刚刚还微笑的汉子,眼里瞬间聚光,带着压迫,逼向王青云。
“青云,我和黑背感情很好,注意你说的话。”
要不是顾忌大哥,光是王青云这句话,就够蒙松把他打残。
“松哥,我真没说错,多罗多养在这里当看门狗,确实不如我炖汤喝;
吃一顿,还管饱,放在这,就像你,整天待这屋子里,和个看门狗,有什么区别?”
“汪!”黑背听不懂话,但能感受到王青云对主人的嘲讽,愤怒地叫起来。
蒙松尽管听出王青云话里有话,但是被一个小屁孩这样侮辱,他瞄的,当年他在边境杀的人,摞起来比王青云都高,这B崽子还敢大言不惭,先打了再说。
铁门打开,蒙松大踏步走上来,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冲拳。
他心里暗暗想着自己只出一半力,最多肌肉拉伤,伤不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