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国公易晏吩咐完覃管家对易元行刑后,就转身对着易老夫人说道,“娘亲,我去送李二姑娘回府,很快就回来了。”
随后他翻身上马。
骏马上,易宴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袍子,双手牵着马缰绳,温暖的阳光洒在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高贵。
李文鸳撩开帘子,探头往远处一瞧,对着马上玉树临风的易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这笑容太过灿烂,甚至有些晃眼。
李文鸳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他挥了挥手,随后放下车帘,对水仙说了句:“回府,走热闹的闹市区”。
“好的,小姐。”
“车夫,我们回丞相府吧,路上慢点,走闹市区的那条路”。
宪国公易晏策马跟在他身后,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亲卫也紧随其后。
“世子爷,欧阳姑娘,咱们先进府吧。”
覃管事目送李二姑娘驾着车离开,又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的易世子和欧阳倾斐,语气不冷不热的开口。
闻言,易世子微微点了点头。
“覃掌柜,这鞭刑今天一定要打么?今天是世子和我定亲的日子,是大喜的日子。在大喜的日子里面,见血是不吉利的”
欧阳倾斐还在挣扎,她期望从覃管家那里听到好消息。
“欧阳小姐说笑了,国公爷的话在咱们府上就是一言九鼎,我们国公爷是战神,是带兵打仗的将领,说出去的话,那就务必执行的。”
听到覃管家的回复后,欧阳倾斐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一抹阴狠。
易老夫人向覃管家招了招手,覃管家上前,易老夫人又小心地叮嘱了几句。
“老夫人,您放心,这些话我一定好好和世子爷说道”。
“嗯,老覃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你办事我放心,我有点乏了,就先回屋了”。
“恭送老夫人”。
老夫人走后,覃管事让其他侍从仆从都退下了。
他上前对易世子作了个揖,而后缓缓开口。
“世子爷,老夫人有几句话,让老奴和您说下”。
“世子爷,老夫人对李二姑娘非常满意,今日早些时候,李二姑娘与国公爷也已经在老夫人的见证下,有了口头的婚约,明日国公爷就亲自去丞相府向李二姑娘正式提亲,签订正式的婚约。
世子爷,以后的日子,李二姑娘就是您的义母,过往种种就让这些过去吧,以后您和李二姑娘就只有一种关系,就是母子关系。”
欧阳倾斐闻言,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她的耳畔响起。
这李文鸳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成为南安王的义妹,还竟然成为了宪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
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莫非她李文鸳天生就是我欧阳倾斐的克星。
欧阳倾斐咬牙切齿,手里握着的帕子都被她抠出了个洞,她都不知道。
李文鸳是未来的国公府夫人,易元的义母,等自己嫁过来后,她也成为自己的义母,自古婆媳是非多,更何况自己和她本就有矛盾,这以后她端着婆母的架子来整自己,自己岂不是得被拿捏得死死的,还是得想个法子修复下自己和她的关系,不然难保李文鸳不会给自己使绊子。
理智告诉欧阳倾斐,需要和李文鸳搞好关系,但情感上,欧阳倾斐一想李文鸳骑在自己身上,仗着自己是个婆婆,欺负自己,可以随便拿捏自己,自己却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心里就堵得慌。
欧阳倾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过一闪而逝,没有人注意到。
她坐不住了。
欧阳倾斐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混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她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充满了阴鸷。
“李二姑娘能得偿所愿,真是可喜可贺。”
“欧阳姑娘所言极是,我们家国公爷在有生之年,能找到心仪的妻子,这是全国公府的幸事,我们老夫人很是开心,为此还特地给我们全府的下人都涨了俸禄。”
覃管事越想越觉得美滋滋,要是李二姑娘再给国公爷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就更好了,这样宪国公府还是真正的后继有人了,养子虽然也是儿子,虽然也性易,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毕竟是外人。
更何况,易元亲生父母的那一支,仗着宪国公府就只有易元这个世子,最近越来越嚣张了,经常打着国公府的名头,在外面惹是生非。
欧阳倾斐故作开心的点头,迎合地笑了笑。
倒是一旁的易元,在一旁听得身体一紧,薄唇微微一紧。
当他见到自己的前未婚妻,与义父并肩而立时,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易世子一点都不惊讶。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文鸳,在衙门外说出的那番话。现在她真的要嫁给他义父了,那就是自己的母亲了,未婚妻变母亲,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让易元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走吧,进府吧。”
易世子对着自己的未婚妻欧阳倾斐使了个眼色,欧阳倾斐更是对着他灿烂一笑,两人走进了府中。
覃管事紧随其后。
啪的一声,宪国公府那扇黑色的门被关上了。
宪国公易宴大摇大摆的的送李文鸳回府,李文鸳更是让车夫挑着路走,哪条路热闹走哪条路。
“小姐,您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您现在是不想回府吗”?
海棠一想到小姐故意在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上绕来绕去,各种拖延回府的时间,她的心都在颤抖。宪国公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动怒,要是国公爷真的动怒了,海棠在悄悄盘算自己能帮小姐挡多久。
李文鸳抿嘴一笑,伸手捋了捋自己额头前的头发,“海棠,怎么这么着急呢?”
海棠听着李文鸳说得云淡风轻,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姐,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您故意带着国公爷在闹市兜圈子,若是他发怒了,那可就不好了,咱们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