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破了个洞,流了不少血,他秘密叫医生过来缝合,之后也不肯挂水消炎,还洗了个澡,也不睡觉——”
林肖一脸的无奈。
傅言深,飙车?
他那么个冷静自持的人,还是个事业心重的工作狂,怎么会去做飙车那种危险的事?
不怕出事了,耽误工作?
关键受伤了还不肯配合治疗。
“作死。”我气恼,“快叫医生过来给他挂水降温消炎吧。”
医生就在楼上,很快赶去卧室。
傅言深像个不肯看病的熊孩子,稍有点意识,就冲他们发火,不让碰。
医生们吓得大气不敢喘。
“傅言深,别动了,听医生的话。”我在床沿坐下,捉着他的手,耐着性子对他劝。
他挣开我的手。
“别动!”我又抓过,冲他呵斥。
没想到,他真的不敢动了,乖乖伸着手,任护士给他扎针,挂上退烧、消炎的药水。
刚刚量了下,他烧到41度了,再烧下去,脑子得烧坏。
医护走后,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傅言深,喝水。”
他闭着眼,摇着头。
我吃力地扶起他,“喝水!”
命令的口吻,他倒是喝了,一口喝下大半杯水。
高温烧得他嘴唇起皮裂开口子,我拿蘸水的棉球,帮他擦拭。
他前世,胃病犯的时候,我也会这样照顾他,有时候一夜不阖眼,无微不至,也十分心疼他。
不过,他总是很不领情。
每次,我把吃药的剂量、次数写在便签纸上,贴在药盒背面,方便他吃药。
他总会讽刺我,“当我不识字?”
他打击我的样子,总让我觉得,自己对他,不过是自我感动式的付出。
就是这样的吧。
前世,我总是顺着他,惯着他,他非但不珍惜,还不念我的好,嫌我烦。
想着他前世和这一世的可恶,我抹了抹眼泪,放下水杯,丢掉棉球,不想再管他。
我刚要起身,傅言深手臂拦着我的腰,一个用力,我趴在了他的胸口。
“傅言深,你别乱动,会鼓针的!”
“盛乔乔……”他哑声地喊着我,“你……别走。”
我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言深居然叫我别走?
他是烧糊涂了,说胡话呢。
不过,这节骨眼,我想走也走不掉,我怕肯定会派人盯着我。
傅言深病倒,最头疼的人就是他了。
一瓶水挂完,他的烧退下了,但是,晚上又起了烧,还似乎做噩梦了。
“妈……妈……”
大床上,男人左右晃着头,眉心紧紧纠结成川字,表情痛苦,嘴里喃喃地喊。
我第一次见他这么脆弱的一面,还喊着他的妈妈。
我摇晃着他,企图帮他从可怕的梦魇里挣扎出来。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似乎刚刚的梦,十分可怖。
“傅言深,你刚刚做噩梦了。”我抚着他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他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似乎看到了我。
男人脸色一沉,危险的黑眸紧盯着我,手臂用力一扯,我趴在他的胸口,还没容我挣扎,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