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一副质问的语气。
显然,他又以为是我欺负时夏了,以为是我把她推下楼梯的。
我压下心里涌上的憋屈与酸涩,眉头高挑,双臂抱胸,扬起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她坏事做多了,受到报应了呗。”
我语气幽幽,满是不屑与讽刺。
管他相不相信我,不重要了,我也懒得为自己辩护。
闻言,傅言深微愣,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随即,又狠狠剜了我一眼。
“盛乔乔,你给我滚出去!”
男人冷冷地看着我,厉声喝。
我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铁棍,大脑懵懵的,身形晃了晃,差点倒下。
好在有扶手。
“傅,傅哥……我本来是……要搬走的……你,别怪大小姐……”
这时,他怀里的时夏,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气若悬丝道。
“时夏,你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傅言深低头对她安抚一句,随即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盛乔乔,你给我滚出去!
只剩我,愣在楼梯上,耳边回响着他刚刚吼我的话,满脑子是他刚刚剜我的眼神,以及前世,他逼我离婚后,撵我滚出这栋别墅的无情狗样。
我今天刚出院回来,就要被他撵出去……
挺好的,这一世,时间线是提前了吧。
时夏刚刚那一摔,他终于发现对她的爱意了,以为又是我害她的,索性直接撵我滚。
太好了!
我以后终于不用当他的泄欲工具了,也不用夜夜给他暖床了!
我终于可以摆脱他,重新生活了!
我越想越兴奋,张大嘴笑着,却有一股液体流进了我的嘴里,齁咸齁咸的。
是眼泪。
指尖传来钻心的痛。
我低下头——
我的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指尖深深地掐着木头,新做的碎钻星光美甲,被压劈了,与甲床连接处断裂,皮肉沾在甲片上,正不停地流着血。
我疼得不停倒吸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真是太疼了。
钻心的那种。
我痛痛快快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联系搬家公司,帮我把衣帽间的衣物、包包首饰什么的全部搬空。
记得前世,我死活不肯搬走,傅言深命人把我的东西,全都打包扔了出去。
那画面还轰轰烈烈地上过新闻。
看着衣帽间里,满橱柜我给傅言深买的鞋服、领带、腕表、袖扣等配饰,我又叫了二手高奢店的人来,让他们回收掉,不能回收的内裤袜子什么的,都被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我的心情才舒畅很多。
从卧室走出,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这生活过两世,再次被撵出去的家,喉咙紧绷发堵。
结束了,我应该举杯狂欢的。
可心口还是又闷又堵,很不痛快的感觉。
就像上次,以为傅言深会去坐牢时一样。
虽然他完蛋了,但我还是不觉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