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小的时候，一个蛋糕吃不完，剩下一点，李桂荣会把吃得坑坑巴巴的蛋糕丢给张帆，命令她吃完。

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馋，都会觉得膈应。

她不吃，李桂荣就会骂骂咧咧的自己把蛋糕吃干净。

生日蛋糕至此在她心里，就成了梦魇一般的存在，看到它，就会想起自己的不幸，想起自己几十个从来没有人在意的生日。

她低头苦笑，叹出一口气后，再抬头，眼中已经一片淡然：“这么热的天，要不要我帮你发一些？”

张帆轻声询问，怕对方有所顾虑，还加了句解释：“放心，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就是正好没事，想要帮帮你！”

人偶明显愣了愣，随后将传单分了一小半给张帆。

“谢谢！”她笑得很灿烂，仿佛是自己得到帮助一样。她走到另一处路口，挑选年轻的女孩，将传单递了过去。

“告别身材焦虑，取悦自己！甜在嘴里，美在心里！”

她热情洋溢的喊着，有些中二，效果却还是不错的。都是发传单的，别人面无表情，甚至还要硬塞，张帆却笑得开心。

加上她本来人也长得不错，衣着干净清爽，让人看着舒服，愿意接传单的，自然也多一些。

曾经她也发过传单，没钱的时候，趁着假期，做一上午的兼职，能赚一两顿盒饭钱。

别看是有手就能做的活儿，可真的做起来，一点儿都不容易。

如果别人接了就丢，你得马上捡起来，不然躲在墙角观察的头子，就会因此不给你钱。

有些人会告诉接传单的，麻烦你要丢，走远点，丢垃圾桶里。

张帆的选择是，报童式的投递方法，将传单的标题喊出来，让真正需要的人听到，愿意接的，就不会马上丢，甚至还有人主动过来，找她要。

她的人生经历告诉她，努力，不见得会有效果，但是不努力，没有人会帮助她出泥淖。

这一路，都是她靠着不懈努力的劲头，拼过来的。

回望以前的辛苦，真的是叫人绝望，可现在，她熬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真的要感谢曾经努力的自己，如果自怨自艾，真的找个男人把自己卖了，也许她就等不到系统觉醒了。

传单发得不算快，嗓子喊得也很辛苦，但是效果是不错的。

从她手里拿传单的人，基本都没有丢掉，很大一部分，都拿着传单去了店里。

“谢谢你！”

感觉到背后有人拍她肩膀，张帆随之转身，脑子里同时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

【任务进度完成五分之四！】

还剩最后一个！

她冲人偶微微一笑：“不用客气，再见！”

“等一等！”人偶伸手将她拉住，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摘下了自己的头套。

“姜奇？”

这个世界真小！张帆忍不住笑了，随手拿出手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你怎么还发传单啊？”

“我不是说了吗，无业游民，混点儿饭吃！”

姜奇接过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走，我请你吃蛋糕！”

“啊？”张帆的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茫然的任由着姜奇牵着她走进了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