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清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这件事是祝文渊交代的?
他追问道:“他怎么跟你们说的?”
畜牧局局长回答道:“过了年他找我谈话,说政府给畜牧局今年的计划内拨款不会增加,但要求我们做更多的事情。”
“资金不足的地方,让我们想办法自筹,而且还举了江南那边某几个省份的例子,说那边每年全省的罚没收入都有两百亿,一些地市一年的罚没收入能有二三十亿,让我们向其学习。”
“而且在年前的时候,一些单位负责人就已经被祝市长叫去谈话了,也都是要求他们增加罚没收入,为市财政解决困境。”
张恪清忽然想到年前的时候,祝文渊找了好几个单位负责人谈话,那时候以为祝文渊只是例行谈话,毕竟市长跟下面市直机关的负责人谈话沟通也是正常的工作流程,可以保证政令畅通。
但现在想想,那时候祝文渊应该就是在交代那些单位增加罚没收入。
全国所有的省市都有罚没收入,罚没收入也是财政收入的组成部分之一,但一般情况下占比都不高,整个南河的罚没收入都没有超过百分之十的。
违规了用罚款作为处罚,以儆效尤,这个很正常,可当罚没收入成为财政主要收入之一的时候,那就很不正常了。
张恪清马上作出指示:“罚款可以,但不能抓住小错不放,为了增加收入而罚款,更不能钓鱼执法。”
只有禁毒工作是允许钓鱼执法的,而且没人会因此说不对,其他的执法时钓鱼执法都会被骂,也并不合规定。
“要看看制度制定的是否完善,是否有漏洞,是否有你们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也要考虑到受罚方的实际情况。”
像是魏英的家里,十万块是一笔巨款,一下子就让对方从普通家庭变成贫困家庭了。
“还有谁给你们的权力,把人扣在你们畜牧局的?不交罚款就不放人,这话是谁说的?”
“马上把人放了,做好你们该做的工作,别再给郑城抹黑。”
挂了畜牧局的电话,张恪清又打电话把文韬叫了过来。
文韬进来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书记,我听说有人拦您的车,需要我去处理吗?”
张恪清挑了下眉毛:“这种事传的倒是挺快。”
“小钟在处理呢,不需要你多操心。”
“政府那边,许多单位都突然增加了处罚力度,这件事你知道吗?”
文韬点了下头:“前两天听说了,好像是祝市长下的命令,要求向沿海一些城市看齐。”
“我看他就是想增加一些财政收入,以此来降低负债率和债务率。”
这两个数值可不只是跟政府的政绩挂钩,也跟张书记的政绩挂钩,文韬之前以为张书记也是默许的,现在听着怎么像是不知道?
张恪清没有批评文韬,而是淡淡的说道:“下班前,我要知道今年各单位的罚没收入总额、罚没次数,还有去年同期的罚没收入总额、罚没次数。”
钟俊生还没回来,这些事情张恪清就交给了文韬这个市委大管家。
十分钟后,司机刘达进来了。
“领导,魏英的行政复议申请书交上去了,市府办那边答复是三天内给结果,邱秘书长也在。”
“还有刚刚魏英接到了电话,她丈夫被畜牧局那边放出来了,她也赶去畜牧局那边接丈夫一起回家。”
张恪清微微点头:“知道了,去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