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大怒,又问:“便是使役不着,为何却是这般模样?你们平日是不是克扣了它们的口粮?”
众吏连称“不敢”,又是彼此议论一番,才又监副出面道:“我等皆是小仙,法力微薄,然这些天马各有神通,若是让它们吃饱了,只恐驾驭不住,所以三天才喂一次,以免...”
悟空勃然大怒,不等监副说完,即掏出金箍棒,一棒将那库房的马厩一棒捣烂,又取一把毫毛,变出小猴无数,各个使那锤子锯子去拆那围栏。
众吏大惊,欲上前阻止,却被悟空横棒挡住,厉喝道:“此马虽为畜身,也是受上天眷顾,然而既至天庭,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既如此,倒不入放他们下界为畜,起码不至于饿死!你等失职之过,俺老孙来日必向玉帝禀奏!”
众吏泣泪连连,纷纷倒地叩拜,疾呼道:“请弼马温饶我等一命,我等往后必然悉心奉养,认真做事,绝不敢违逆!”
悟空见他们哭的可怜,便生了怜悯之心,又令众吏将马匹聚在一起,日夜喂养。又遣众吏索还在外寄养的马匹。一时间,众仙皆谈论新到任的弼马温一上任便是三把火,使天宫之内无人不识其名。
却说这日,天庭水军统帅天蓬正在研究水军演练事宜,府内却传新到任的弼马温遣人前来索还寄养在此处的马匹。
话说这天蓬出门倒也极少用马,平日只演兵之时方才骑个一两次。如今正待演兵之时,却遭这弼马温前来索要马匹,顿时心生不快,却又因理亏不好发作,只得把人请进门来,好茶招待。
却见来者不是弼马温,而是御马监监丞,天蓬即起身相迎,拱手道:“不期竟劳烦监丞亲自走这一遭,真乃天蓬的罪过。还望海涵,海涵!”又请监丞落座。
监丞急行礼道:“不劳元帅。此次前来,只因奉弼马温之命,前来取回以前御马监借出的马匹,实无脸面在此叨扰,还望元帅见谅。”
天蓬微微一愣,即笑道:“此马本是从御马监借得,还马亦是情理之中,何来‘见谅’一词?只不过...”天蓬稍顿,又道,“本元帅正欲带兵至下界与四海水族演练,既为元帅,岂能无马?若是往来御马监,又得半日之久,于下界便是半年光景,这四海水军半年的军饷,本元帅着实拿不出来。还望监丞通融一二。待此次演兵结束,本元帅必带薄礼面见弼马温致谢!”说罢,再拱手行礼。
天蓬说的真诚,若是往常,监丞早就应允。而此时,这监丞却连连摆手道:“元帅,此事我做不得主!我家大人就在外面,容我向其如实禀报再做答复,如何?”说罢,不等天蓬回答,立刻出了府门。
天蓬心道:这御马监监丞原也是个使役奴才的好手,却怎被那新到任的弼马温唬成这般模样?
正想间,却见监丞折返回来。天蓬眺望而去,不见弼马温身影,就猜到此事难办。却闻监丞大老远便连连告饶,口中道:“大人恕罪。弼马温称大人水军演练,无需用马。若要使役,当去四海借匹‘海马’,故特地令我再来索还,望请元帅见谅!见谅!”说罢,俯身行礼。
天蓬心内直骂那弼马温不识大体,然而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监丞不必如此,弼马温即有令于你,本元帅亦不好为难,即遣人将马送还便是。”
监丞面有难色,沉默片刻,又道:“弼马温还说了,自家借,自家还,若不是您亲自来还,再借便是难、难、难!”
天蓬大怒道:“那弼马温现在何处?”
监丞道:“刚才还在门外,我进来时,他已往御马监方向走了。”
天蓬闻言,急出厅门,去后院牵上马,往御马监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