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内平时的吃喝都是自己生产的蔬菜粮食,长久以来,倒是真为镖局节省了不少银钱。
押镖途中远远没有想象那么轻松与有趣,大家闷头赶路,半个多时辰,便已经来到十里亭处。
谭剑秋的姐姐谭剑英早早就等待在路边,只见她的长发用一根红绳扎起高马尾,一杆长枪矗立在身边,英姿飒爽,气势不凡。
大家相互寒暄一阵,颜青竹将时小双暂时交于谭剑英管理,便接过谭剑英递送的补给继续上路。谭剑秋疑惑不解的看着多了两骡车的粮食。
爷爷谭大山这时候骑着马走到谭剑秋身边,他道:
“秋儿可知带这么多粮食的用意是什么?”
这个谭剑秋还真不知道,走镖虽然自己也会带些粮食,但决计带不了一两千斤,反而是常常带着做好的大饼干粮等物。
谭剑秋老实摇头,谭大山道:“云梦县城外十里亭是一个分界线,过了十里亭便是靠硬本事吃饭,离县城三十余离里地便是百丈崖。”
“那是一处非常特殊之地,百丈崖三面绝壁,后山连接雷雾山脉,却又隔着几丈宽的一条深渊,此处常年有一窝土匪。”
“这些年百丈崖被当家人狂刀楚三浪占据,那地势可种不了粮食。”
谭剑秋顿时便明白了,这粮食便是过路费吧,可这些粮食未免也太多了。
谭大山却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反而说道:“有些事以后你便知道了,平安镖局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这次走镖,一定要多看多学,趁着爷爷还在,一路上江湖人物你都要结交好,这趟镖你可不会很轻松。”
谭剑秋也知道机会难得,认真道;”孙儿都记下了!”
太阳正烈,越往前走,路面越发陡峭,要不就是弯曲环绕,当真是望山跑死马。总镖头谭长空经验丰富,早就知道何时何地应该休息。
“前面不远处便是百丈崖了,咱们离县城也近三十里,大家停下修整一刻钟,再行出发。”
大家各司其职,趟子手前面开路,伙计给骡子喂水,剩下的人啃点干粮,警戒、修养。
“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大家顿时紧张起来,手放在兵器之上,一个转弯,显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易大师的孙女易丹心雨,她一身女扮男装,骑着马儿飞驰而来。
谭大山心里一紧:“心雨怎的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儿?”
易丹心雨没有急事儿的慌张感,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谭志远像是提前知道一样,他说道:“易姑奶奶,你莫不是偷跑出来的吧?”
易丹心雨破罐子破摔,对爷爷不敢放肆,对谭志远那可是理直气壮:
“我爷爷让我跟着来帮忙的,走镖怎么能没有医师随行的嘛,对,我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简直胡闹,我早跟你爷爷讲过此次风险,不让你出门,还不快回去!”
易丹心雨见瞒不住也就大方承认,撒起娇来:“大爷爷,我能帮上忙的,您别赶我走好不好嘛?”
谭大山和易师圣相见恨晚,谭大山早就将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一样对待,不过这次他连谭剑秋都不想带着,更何况是她。
谭大山面色虽然缓和下来,但态度坚决,心雨见拗不过,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往回赶,像只蜗牛一样慢慢往远处挪。
谭剑秋深知心雨脾气,下定决心的事儿绝不会改,往回走只怕也是缓兵之计。
谭剑秋便对爷爷道:“爷爷,让心雨一个人回去恐怕也不安全,而且,要是她悄悄再跟过来,恐怕路上一个人会更危险!”
谭大山见心雨在那里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走,便明白自家孙儿剑秋说的是对的,这小妮子必定还会放弃。
谭大山深吸一口气叹道:“罢了,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还护得住你们,个个都不省心,喊她过来吧,下一站将消息传回家中去,莫让易大师担心,秋儿,路上多看着点她。”
谭剑秋招呼一声,易丹心雨骑着马儿欢欢喜喜便赶了过来,开心道:“谢谢大爷爷!”
“跟着你青姨,一路上莫要捣乱!”
心雨欣然答应,路过谭志远的时候,大气的拍拍他肩膀:“志远哥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就看破心雨的小伎俩呢!”
谭志远苦着脸赔笑道:“易姑奶奶,误会,误会呀,这事儿整的……”
灵机一动,把自家藏得宝贝肉干贡献出来。“您看,我就是怕您要来,干粮都帮你准备好了,您消消气儿”
“呵呵,好说,看你表现这么好,这次便半刻钟时间吧!”说着便背着小手向青姨走去。
心雨刚离开,谭志远便全身瘙痒起来,像是有一百只跳蚤在身上乱爬,谭志远抓耳挠腮,活像一个猴子。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呀,我啥也没干呀……”
心雨知道轻重,押镖途中危险重重,痒痒粉没有危害,不影响行动,随时可解,这才开个玩笑,不然爷爷也不会让她放肆。
休息结束,大家精神十足,不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一处奇特地方,此处便是爷爷说的百丈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