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独臂侠，可能是面包太干了，吃得他们噎得慌，他们想喝点水。

但是他们又不方便拧瓶盖，于是一人拿着瓶身，一人拧着瓶盖两个人各使各的力。

叶步清把头扭到一边对着无人的空气无声憋笑，余光瞥到闻人骁的嘴角也紧紧抿着。

肯定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好笑，是吧？

“这里的领导在哪里？”闻人骁大发慈悲帮他们把水拧开了，递回去的时候问。

“又收了一批人，刚刚看见领导跟着护士去接收伤员了。”

话音刚落，大厅里嘈杂出了新高峰。

刚刚叶步清打人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后面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没少被人看着，特别是她给吃的给两人，人群里贪婪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这会儿又一群人涌进来，人群的目光有所转移，看见伤员好多人都在抱怨，说收了太多人了，大家都吃不饱了。

说到吃，又看向走廊里的叶步清。

“那个是不是？”叶步清指了指人群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对对对，就是他！他姓詹，詹主任。”

听见肯定的回答，叶步清和闻人骁目光锁定着詹主任的身影，看着他在人群里手忙脚乱。

扶完这个伤者又是下一个，有些病已经好了的人占着座椅不愿意让开，他又弯下腰去和人家沟通。

一通忙下来，詹主任满头大汗，用已经看不太出来衣服本来颜色的袖子往自己额头擦了擦，留下一块黑色的污渍。

等人群稍微安静些，等候处理伤口的病患都排好队了，詹主任才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叶步清和闻人骁实在显眼，大厅一众叫苦连天表情麻木的人里，这两人仍然挺拔的像两颗竹子。

“两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边主要是进行一个伤患的救治工作，多余的实在是有心无力……”詹主任过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了。

这里之前就是市防疫中心，他作为一个主任，有心想在大雨之后出一份力，但是现在缺衣少食，他们能容纳的灾民已经接近饱和，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们来换东西。”叶步清说。

“是要用什么换呢？我们这里目前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了。”詹主任问她。

“我有一条冲锋舟，过段时间市区的水位下降之后就用不上了，但是你们去救其他地势低的地方的伤员应该会需要吧？我不要食物，你有什么其他能换的都行。”叶步清说。

其实水位下去之后冲锋舟真的就鸡肋了，但是再鸡肋也会有地方要用到的。

他们救助站目前用的最多的还是橡皮艇，没有推进器，纯人力去划，效率很低，更何况本来大家都没有吃饱，力气有限，能救助的人也很有限。

几番犹豫，詹主任最终还是点头，“我们可以收，但是能换到的东西不会很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总比砸手上好。”叶步清说话很直白，一口答应了。

敲定了这桩买卖，叶步清跟着詹主任往楼上走，他说楼上有一些闲置的东西可以换给她的，现在先去挑一挑，到时候直接来拿。

叶步清本来以为是什么医疗器械，没想到詹主任打开门，给她一下子干沉默了。

书，满满一间房的书。

叶步清回想起了高考之前每天被书淹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