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赵王厌恶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嫌弃道:“晦气。”
他接过身边人送来的帕子捂住口鼻,连连挥手:“赶紧给我拖下去,别脏了本王的眼睛。”
在数位侍卫的手要碰到岁繁的尸体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赵王眼中骤然闪过兴奋,三两步迎上前:“二哥,你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他语气顿了顿,然后厌恶道:“只可惜遇到了晦气事,坏了好心情。”
他边说着,边悄悄地打量端王,想从他神色中看出愤怒不悦。
然而,那人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让他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赵王不由得一阵失望,他还以为能看到端王大发雷霆的样子呢,如今看来这个小贩也没有多重要嘛。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种龙子凤孙,和普通百姓间,又能有什么真正的情感呢。
察觉到演了一出独角戏,赵王不由意兴阑珊:“今儿晦气的很,本王就不去叨扰二哥了,等来日我再去府上拜访。”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端王叫住了他:“站住。”
“当街纵马,残害百姓。”端王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愤怒,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不堪为皇子,也不堪为人。”
赵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就是一个贱民吗?端王居然为此在大庭广众下让他失了颜面!
他怒不可遏的转身:“二哥,你……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插入他腹中的长刀。
在端王身边,赵王贴身护卫的刀鞘空了。
鲜血顺着长刀浸透端王的手,端王面无表情的旋转刀柄,将赵王的内腑搅个稀巴烂,他轻声道:“既然不会做人,那就不要做人了。”
事到如今,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他的声音依旧是如此的平稳,没有半分愤怒的情绪。
赵王捂着小腹,不可置信的看向端王。
端王抽出刀柄,任由鲜血喷溅了自己一身。
被搅烂内腑,赵王断无生还的可能,且还会在死前承受无比的痛苦,对比下来岁繁的一蹄子上西天可谓是个好死法了。
端王伸出手,身侧却没有半点动静。
他眉头微微蹙起:“帕子。”
过了片刻,来福才哆哆嗦嗦的将帕子递给端王。
他瞧着端王尽可能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俯身到那小贩有些扭曲的身体面前将她抱起来,一路上了马车。
他们来到岁繁那个没有半点家当的寒酸的家,端王看着被风再次刮出洞的房顶,自言自语:“还是没有修好啊。”
他将岁繁放在院落中,自顾自的寻了一段时间无奈道:“连个铁锹都没有。”
她怎么能穷成这个样子?
他侧眸看向身侧已经在发抖的侍卫,从他腰间抽出了长刀,在他悚然一惊的表情中,认真的在院中挖起坑来。
待到他在院中为岁繁拢好坟包,并认真刻下木质牌位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外也被层层叠叠的禁军给围上了。
听着外面对他杀戮兄弟囚禁父亲的指责,他轻叹一声:“真是无趣极了。”
玩弄权术、操纵国家,这一刻都让他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无趣的世界,当真是不值得人留恋半分。
他起身,用已经有了褶皱的袍子擦干净刀,然后对着身边人微微一笑:“再见。”
下一刻,鲜血喷射到岁繁的墓碑之上。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某个不受宠的皇子宫殿中,一人惊喜的瞪大眼睛:“气运之子真的消失了?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