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看着惨死的秦兴业,李星汉和余乐正两人是怒不可遏,该死的贼寇,溃败后胆敢设伏,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贼寇狡诈,我放心不下。两位将军,这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人回头望去,林文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率领麾下人马前来。
李星汉此时万分痛苦,凄凉道:“林将军,秦兴业将军他不幸遇伏身亡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咳咳咳咳,这该死的贼寇,我们赶快追击,定要为秦兴业将军报仇雪恨,咳咳咳咳……。”
眼瞅林文如今虚弱不堪,余乐正收拾好低沉的情绪,用悲恸的声音说道:“林将军有心了,不过眼下还是我等追击为好,这是调兵的令牌,烦请你马上回去交给谷刺史,协助他稳定大局。”
没等继续演戏,对方就如此轻易交出了兵权,林文面露遗憾感叹:“可惜我偏偏是这时候感染风寒,不能为秦兴业将军,哎。”
演到此处,林文再不把握机会就是辜负老天的恩赐,伸手接过令牌,而后注视两人带兵火速离开去追击武兴业和石子英等贼寇。
目睹一切的余远,此时已不再掩饰,急忙上前激动说道:“将军,我们即刻动手吧。”
起兵就在当下,林文也遏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连忙下令:“好,派斥候去让各营将领前来议事,还有准备好刀斧手,以防万一。”
算上死去的彭飞昂,李星汉、余乐正三人皆是秦兴业的心腹,对他们有天高地厚之恩,从普通士卒提拔到人人羡慕的将军,眼下恩人被杀,两人盛怒之下,只顾追击,竟没有丝毫担心,就轻易将手中的兵权交了出去,委托林文带回,秦兴业要是地下有知,怕是会被气活过来。
秦兴业活着时,对林文的旧部遍布军营担任低级武官,在贼寇分裂后是愈发忌惮,根本不给他接触兵权的可能,这也是林文必须要先解决他的缘由。
率兵追击残余贼寇的将领,收到斥候传令急促回去的军令有点摸不着头脑,不少人甚至质疑起来,不过军令如山,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回去。
把士卒都先遣散回营后,众将骑马风驰电掣向中军大帐跑去。
瞧见林文正大摇大摆坐在首座上,猛虎军出身的旧部倒是没什么反应,十几位云州的将领,哪怕是得知林文此时已手握调兵令牌,也趾高气扬,一脸不服。
扫视大营内主要分成两拨人,他们的表现林文是尽收眼底,举起令牌,先试探性说道:“秦兴业将军一炷香前不小心被贼寇伏击重伤,暂委托我掌控全军,我已将当前的情况禀报朝廷,陛下未派人传旨前,尔等一切都听我号令。”
“哗。”
林文话音未落,便激起了千层浪花。猛虎军旧部大多只是惊讶云州将军遇刺,而云州的将领则在满眼不可置信,肃静的营帐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只有一位将领默不作声。
几个脾气暴躁的老将,更是带头愤怒嚷道:“我们要马上见到云州将军,请他收回成命,论资历、论出身、论品级、论背景、论人脉,怎么也轮不到林文这小子执掌云州的所有兵马。”
杀气腾腾打量着不服从的这些人,林文握令牌的手是愈发紧重,眼底里的寒意不断上升,看来平时他表现的太“和善”了,都以为他不上阵杀敌时就人人可欺了,居然连军令都不听了。
唯恐军心大乱,李星汉与余乐正早已封锁了秦兴业死去的消息,林文才先尝试假借秦兴业的名头、发号施令,不料居然是这样的局面。
任何可能起兵失败的风险,林文都不愿意承担,但为了尽可能保全将士生命,减少他们的鲜血,不顾余远的强烈反对,给他林文一个信任,也是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只不过未想到啊。
眯眼审视唯一听命的云州将领杨宇,林文沉声问道:“杨将军,违抗军令者,该当如何?”
凝望对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杨宇知道对自己也绝对动了杀意,马上抬头一脸坦诚回道:“当斩。”
“好。来人,将这些违抗军令的全部拉下去斩首。”
颇为满意看了杨宇一眼,林文冰冷刺骨的声音骤然响起,早已埋伏在两侧的刀斧手顿时一拥而上,将那些敢于反对林文的将领全部拿下,推出营外准备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