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嘛。那去和母亲说一下,我们就出发。竹林中的时光好打发。”张莎莎笑着说。
石邦奇在稻草堆上睡着了。
石登华和母亲张氏从妹妹房间里搬一张旧床来,在老地方安装好。母亲更换了一床被褥。
石登华用双手在水龙头下捧着自来水洗了几下青涩而黝黑的脸,他已经很久没有照镜子了,嘴唇上的黑毛比原先的长了不少,可以用刮胡刀刮了,他准备给自己买一把。
石登华开着单车,载着张莎莎回家了。大家都很羡慕这对年轻人。
潘老佳从威旁赶场回去后,拿出了全部的水果糖,放在侄女的荷包里,抱着她在院子走动几下,就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里了。
嫂子拿几件大哥不穿的衣服,在门口敲门,潘老佳粗声粗气的问:“谁啊?影响老子瞌睡呢?”
“老佳,是我呢,嫂子。”
潘老佳穿上裤子就出来,见嫂子拿几件衣服进来,就抱着嫂子说:“谢谢你。”
嫂子见傻弟弟激动,“不用谢,我们是亲人。”嫂子临走时说:“有什么事情就吱一声,不要闷在心里。好不好?”
“好嘛。”潘老佳看着嫂子的背影说着。把木板门关上。他就开始睡觉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茅草屋的墙体是用石头干砌的,没有三合土塞缝,很容易透风,当然,也很能藏耗子。每天总能听到耗子叫,不管公的还是母的,反正多很。
潘老佳大概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起了,拿着一个搪瓷盆,放了几件脏衣服,倒了一点洗衣粉,就出去了。最近他的三块苞谷地已经收拾干净,也没有什么忙的。不用说,黄泥河洗澡去了,凡是夏天,他都会来泡水一两个小时。
此时的黄泥河岸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小学生基本上都不穿内裤,大人还是有的,但是一个大人例外,就是潘老佳。
有几次,他哥给他买了内裤,要不了多久都被他顶破了,不得办法,时间久了就不得人管了。
他也乐得自在,站在岸边,一个猛子扎进去,河水把岸边拍打,每一次,正常人都以为他死了,突然,他就会在几十米之外冒头,他在水里憋气的时间估计一两分钟,但一般人可能做不到,所以无数次,同在一条河里“摸爬滚打”的人都会误认为他死了,这个错觉一直都在,但只要他头一冒出水面,大人小孩都会给他鼓掌。
这是潘老佳非常自信的地方,他知道这个掌声是真心的。
黄昏了,河里也没有几个人了,他肚皮也咕噜咕噜的叫,他游到放裤子的地方,穿上裤子,把盆里的衣服搓揉几下,过一道水,拧干水分丢在盆里。见旁边有一瓶皂角洗发水,他对着河里洗澡的人说:“给我用一点。”河里没有人回应,就自个把洗发水倒在手心,开始洗他的长发,见头发太脏了,第一次没有洗干净,又倒了一些在头发上搓揉,才把他的长发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