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不吃,茅房不能不去。
叶正有同样的想法,他不再装睡,抬起手臂,示意薛灿扶他,那架势跟皇帝似的。
薛灿气笑了,认命地扶住他的手臂,“爷,走吧,小的扶您出恭。”
叶正憋不住笑,置气没超过一个时辰,两人又和好了。
忙完叶正的事,薛灿跟许氏交代一句,拎着五斤粟米出门。
天寒地冻,路上一个人没有,远远地望向山坡,倒是能看见几个移动的黑点,那些是辛苦的砍柴人。
里正家院门大敞,薛灿站定在门口,扬声问起有没有人在家。
里正夫人掀开门帘,里正探出脑袋,看见是薛灿,热情地请她进来。
薛灿提着粟米进去,说明来意,让里正记在账上。
里正一愣,欲言又止,最终没多说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灿丫头不是个好欺负的,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有她的考虑。
里正当面将捐粮登记在册,叫夫人收起粮食,又跟薛灿聊起捐衣的事。
里正很欣慰,“这事可行,说起来多亏你提点我,年轻人脑子转得就是快,我替流民谢谢你。”
薛灿连忙谦虚,说实话,随口一提的事,不值得里正这么郑重道谢。
既然如此,她沉思片刻,将流动穿衣过程中会出现的问题,仔细跟里正说明,里正连连点头,认真记下来,两人聊了大半天才作罢。
转眼到隔天,邹氏带着一位要好的妇人上门,跟薛灿一起学打络子。
这位妇人同样嫁到薛家,算是本家人,薛灿要叫一声四伯娘。
四伯娘是个清瘦温婉的妇人,说话轻声细语的,薛灿对她印象不错。
三人盘腿坐在炕上,薛灿取出丝线,让她们一人选个颜色,开始教她们编蝴蝶。
打络子最初的样式,多是同心结, 梅花络,双鱼结,拿来装饰扇子香囊等。
前世那位编织大师,在此基础上玩出花样,加入各种流行元素,放在网上一炮而红,出名后被请到高定服装设计室,给人家礼服打络子。
薛灿去实习,专职负责跟这位编织大师沟通,三个月相处下来,每天看大师编,她学到不少东西。
蝴蝶是最简单的,她还会各种花,各种可爱系的小动物,甚至龙凤呈祥的图案。
打络子考验耐心,一个时辰后,薛灿屁股都坐麻了,那边邹氏和四伯娘才编出来一个。
薛灿接过来检查,不禁笑出声,“成是成了,不过这两个卖不出去,您和四伯娘留着当个纪念吧,再挑个颜色编新的,第二回定比第一回好。”
邹氏不禁感叹,“这活真是不好干,果然赚钱的事没有容易的。”
四伯娘轻声细语,“是啊,不过总比出去受冻好些,我乐意做这个活。”
两个妇人相视一笑,抽出一条丝线,继续努力。
薛灿手也没闲着,她抽出丝线继续编,搞出几个新花样和小动物,决定先拿出一批货去探探路。
这事本是临时起意,薛灿越搞越认真,因为她意识到,这事成了,受益的是全村农妇。
先编出一批货,薛灿决定舍弃北堂县,直奔西护县试试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