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叶正哥哥,爹死得早,家里没有男性长辈,叶正的到来正好填补空缺,而且他见识广脾气好,是个顶顶顶好的大好人。
叶正心中一动,他亲生兄弟众多,但身为太子,面上兄友弟恭,实则兄弟们敬他怕他算计他,母后亦是从小教育他,不可泄露真心。
谁能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他第一次感受到真心,亦想表露一分真心。
“不会的,”叶正抬起手给薛沐擦眼泪,轻声哄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
薛灿端着一碗药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被肉麻到受不了,“行了,两个大男人,哭哭唧唧做什么。”
薛沐赶紧擦眼泪,回身跟姐姐告状,说薛元宗骂他是丧门星。
薛灿冒火,这个死孩子,真是没教养!还有脸过来跟她要银子,呸!
她撸起袖子,真想扇一巴掌过去。
幸好此时,叶正出声,“娘子,这是什么药,为何像是糖水。”
当然像糖水,因为是她从空间拿的补血口服液,兑了一碗温水进去。
“新方子,快喝吧,像糖水多好,省了一块蜜饯。”薛灿压下火气,温声说话。
叶正喝完药,薛灿拿过药碗转身出去,薛沐直接坐在床边,拿出今日课本,讲今日所学的知识。
前院,许氏忙着洗衣服,沾血的衣服不尽快洗出来就毁了。
薛芸听到哥哥背书,立即跑去屋内旁听。
薛灿站在柴房前,跟许氏聊着今晚要吃什么。
暮色四合,炊烟袅袅,岁月静好。
然后被一声哭嚎打断。
还没到饭点,大门没有关,一个人影快步进来,哭天抹泪,“哎呦,我那可怜的侄女婿,你怎么就走了啊!老天不公,来世一定要投个好人家!”
薛灿额角抽搐,不是,难道以后她家要整天关大门吗!
还有,谁说叶正死了!
“三婶!”薛灿怒吼,“你哭什么丧,你侄女婿好着呢,平白无故上门咒人,别怪我要把你打出去!”
说着,她举起扫把,当真要往蒋氏身上揍。
蒋氏一愣,随即看到盆中的血水,她一边躲一边指着说,“这这这,那这是什么!”
薛灿眼睛一转,气势汹汹回答,“三婶装什么糊涂,都是女子,洗洗带血的衣服怎么了!”
蒋氏真懵了,伸手指着外面,“不是我说的,村里人都这么说。”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三叔的声音,后面跟着薛老爷子和王氏。
薛老三一脸嘚瑟,明显是看笑话来的,“灿丫头,你看你非要给自己找个男人,这才几天啊,就成了寡妇,还不如当初嫁到周家,做大户人家的奶奶。”
薛老爷子脸色不悦,“灿丫头,胡闹有个限度,你年纪不大,还能再嫁,这次可要听长辈的安排。”
王氏说风凉话,“好好的非要做寡妇,能找什么好人家,真是个赔钱货。”
薛灿气极反笑,“好啊,一个个听说我死了男人,没有一句关心安慰,上赶着来看笑话,我看这一家子不当也罢,不如直接断亲。”
三叔瞪眼,指着她鼻子骂,“你这丫头真不知好歹,知道你男人死了,我们过来帮你操持丧事,是一家人才会来,别人谁理你啊,说什么关心安慰的话,这才几天啊,我看你也没伤心抹泪。”
三叔有个臭毛病,特别爱指着鼻子骂人,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薛灿今天不想忍了,举起扫帚冲着三叔的手打过去,“你指什么指,给我放尊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