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轻咳一声,努力直起腰,“不必,我……我自己来。”
薛灿挠了挠脸颊,决定说明白,“叶正,以后我们一家单过,没有庆林哥了,你身体不便,早晚是我照顾你……”
叶正再咳嗽一声,“那晚一点,还是比早一点好的。”
薛灿乐了,想来叶正定是大家公子,自尊心挺强,现在这副垂死挣扎的样子,还怪有趣的。
“行,你自己来,”薛灿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往后退,“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好了叫我哦。”
叶正侧身目送她出去,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辛苦一整天,晚上用热水一泡脚,整个人都熨帖了。
薛灿连洗脚水都没收拾,一个翻身滚到床上,拉过被子,坠入梦乡。
她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耳边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
许氏正在跟薛芸小声说话,薛沐来回蹬蹬蹬跑,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有里间,隐隐约约传来咳嗽声。
薛灿翻身坐起来,虽然有很多事要忙,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烦。
起床穿衣梳头,薛灿偷偷拿出小镜子,解开额头上的布条,发现额头的伤,已经只剩下一道粉红色的痕迹。
她满意地点点头,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系布条遮掩伤口。
再一个原因,她之前一直系布条,主要是为了卖惨,现在没必要了。
薛灿精神饱满地打开房门,开始忙碌的一天。
许氏已经做好早饭,煮了一锅稀饭,将昨晚的米饭和鸡蛋放在锅里温着,等薛灿醒来一起吃。
薛灿看着那碗白开水似的米汤,无奈地抿嘴,当即决定尽快把家里的米缸面缸填满,让许氏改掉不敢吃不敢喝的毛病。
吃完早饭,日头已经很高了。
薛灿去厨房给叶正熬药,时不时从空间里掏出点干货,塞到何家的柜子里,然后假装惊讶地叫来许氏,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中午就吃香菇黄花菜鸡蛋面。
许氏欣喜,连连感叹何家有钱,连这种东西都能落下。
薛灿笑而不语,手脚麻利地将干货泡入水中备用。
说话间,薛沐背着一筐柴火回来了,都是麦秆和荒草。
何家宅子挨着大片田地,捡柴火特别方便,就是没有木柴经烧。
薛灿摸着下巴思考,她懒得去捡柴,决定花钱解决这事。
熬好药,送到叶正屋里,看着他仰头一口闷,薛灿替他苦。
端进来之前,她好奇地尝了一口,又酸又苦还带着一股辛辣,叶正能面不改色喝下去,算他厉害。
“花生糖,”薛灿递过去,“我从芸儿那里偷过来的,你快吃。”
叶正愣住,偷一个六岁小女娃的糖,他吃不下去。
薛灿有事要忙,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塞到他嘴里。
“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做面吃!”薛灿一阵风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