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缩缩脖子,知道薛灿在暗讽她翻箱倒柜的事。
不过她不怕,那是婆婆王氏让她干的,真要闹起来,肯定是婆婆占理。
“说起来这事,那肯定是你着急,”蒋氏双手揣在袖子里,拿出威胁人的架势,“等你们搬走了,我才好回娘家,给你处理周家的事。”
薛灿忍不住翻白眼,怎么就成她的事了?
“我还真不急,”薛灿无所畏惧,“三婶,我在大溪村,离西护县那么远,倒是你们蒋家在周家眼皮底下的,那周家要不来人,你说他们是大老远来恨我,还是收拾眼皮子底下的蒋家?”
蒋氏一愣,脸色发白,她怎么没想到这茬。
原本她是想借机生事,讹薛灿几两银子, 没承想会牵扯到蒋家。
这些年,她哥嫂因为薛老三不争气,本就瞧不起她,待她没有多亲热,要是知道自己给蒋家惹祸,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蒋氏赶紧转身,急步回东厢房去找薛老三商量这事。
薛灿摇头叹气,薛老三和蒋氏贪婪恶毒,有点心眼但不多,目光短浅,只知道眼前利益,没有大局观念。
这样的人,一辈子平庸生活算好的,就怕不知天高地厚,定会闯出大祸。
想到这里,薛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明,分家好啊,真是太好了。
即便不得不匆匆买回来一个男人当夫君,那也是很值的。
转天上午,薛灿带着许氏去族长家里,三人一起去里正家,跟何家人见面。
回来的是何家大儿子,他是个富态爱笑的中年人,一身暗红色绣金纹缎面袍子,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何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事实上,何家确实挺有钱,生意已经做到了兴安府,处理大溪村的宅子,一点都不带犹豫,二十五两成交。
何家大儿子很慷慨,直说那宅子里剩余的桌椅板凳和柜子之类的东西,他们都不要了,全凭薛灿处理。
拿到银子,签好转让地契,何家大儿子都没去宅子那边看一眼,直接坐上马车走了。
里正心里不是滋味,感慨一句,“宅子一卖,以后何家跟大溪村没关系了。”
“那是,人往高处走,大溪村有什么好,穷乡僻壤而已,”薛山水拍拍里正老弟的肩膀,“人家改出身也是人之常情嘛。”
薛灿在后边听着,明白两个老头在感慨什么,老人都念旧,念乡里乡亲的感情,何家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表现。
薛灿倒是能理解,不觉得何家的选择有什么不对。
等亲眼看到何家的宅子,薛灿更偏心了,何家真好啊,最好的地方就是盖了一栋豪宅,转手卖给了薛灿。
何家要是个念旧的,轮不到薛灿捡漏。
何家宅子同样是二进门,分前后院,用的是上好青砖黑瓦,很上档次,比里正家还好。
推开漆红大门进去,前院铺满青石板,左右各有一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看起来像海棠。
因无人打理,成熟的枣子掉了一地,薛灿顺手摘下一颗扔进嘴里,真甜。
这宅子真香。
跟薛家不同的是,何家正房是五间,最中间的屋子留了前后门,夏天穿堂风一定会很舒爽。
前院东厢房是厨房加柴房,最方便的是,何家自己打了井,就在厨房和柴房之间,吃水很方便。
要知道,整个大溪村只有五口井,何家人独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