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蔡容华的计谋已被张婕妤识破,果然宫中蠢人不多啊。阮慕媗点头,看向言雪,“找人去司礼监询问是否确有此事,再将那些从御厨房搜出来的首饰拿过来给张婕妤辨认。”
片刻,就有宫女端着托盘,捧到张婕妤的眼下,周婕妤拿起来一一辨认,看向阮慕媗恭敬道:“的确是臣妾丢失的那几件,不过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真是有趣,周婕妤丢失的首饰正好在给蔡容华下药的奴才床铺下搜到,难不成有人想要将蔡容华落胎只是栽赃周婕妤?”阮慕媗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婕妤。
张婕妤不动如山,“臣妾知道蔡容华小产之后,将能够进臣妾寝殿的宫女们全都搜查过,在一个名叫绿竹的宫女处发现其余首饰,臣妾已经让人将她送到慎刑司审问了。”
一个宫女双手捧着首饰从张婕妤身后出来,呈到阮慕媗的面前。
真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照这样下去蔡容华怕是要被反将一军,阮慕媗随意转头吩咐画梅,“派人去慎刑司问问,小全子和绿竹可有招供。”
画梅悄声下去。
半晌,慎刑司的管事太监邱公公前来回话,“启禀贵妃娘娘,送来的宫女和太监都招供了,宫女指认是蔡容华让她偷出张婕妤的首饰,装作是张婕妤赏赐给小全子的。”
“不可能!我们小主绝没有做此事,她如此随意攀咬我们主子,可有证据?”内室里的蔡容华坐不住,派秀珠出来。
邱公公面上带笑,好脾气道,“秀珠姑娘别着急,那宫女自是有证据的,就是这个镯子。”
跪在邱公公身后的小太监捧着托盘呈上,里面正是一只品相不佳的玉镯,看到这只玉镯之后,秀珠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这玉镯有何特殊之处?”阮慕媗打量一番后问道。
“娘娘细看这玉镯的内壁,上面刻着‘伍’字,据绿竹所说,蔡容华的心腹宫女手上都会带着相同品相的玉镯,并且猜测秀珠姑娘玉镯上也刻着字。”
邱公公的一番话让秀珠白了脸,下意识退后几步。
真不知道蔡容华在想些什么,竟然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阮慕媗忍不住内心腹诽,看一眼秀珠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本宫不想动粗,你自己拿出来吧。”
蔡容华这次还真是被坑了,这几只镯子都是蔡家送来的。
年前蔡家无意间得到一大块玉料,命人扣出几十只镯子,给蔡容华献上最好的十只。只是那个玉料太粗糙,做成镯子也黯淡无光,蔡容华看惯宫中富贵,如何看得上这些,就拿来赏给忠心的下人。
但是蔡容华只瞧了这些镯子一眼,就命人收起来留着赏人,真就没有注意到镯子里还刻着东西。
玉镯内刻字是蔡家夫人想出来的,她觉得这样便于管理,若是丢失就能一下子找到,没想到她的好办法却变成蔡容华的罪证,蔡容华这次真是被家人给害惨了。
秀珠等了半晌都不见内室有什么动静,认命地褪下手上的镯子呈上,镯子内壁确实刻着“陆”字。
看着秀珠不言一语跪在地上,阮慕媗也没有管他,示意邱公公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