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另一视角。)
宣室殿上,刘欣坐于高台,他的脸上难看至极。
此刻他正被齐王刘襄和朱虚候刘章在长安的势力,逼宫退位。
“陛下,请您将皇位禅让于齐王刘襄,他和他的弟弟朱虚侯在诸杀吕氏家族中起到不少的作用,齐王乃高祖长子的嫡子,是他率先举起诛杀吕氏的旗子。”
话落,又有一位大臣出列。
“陛下,齐王仁善,不忍生灵涂炭,灌婴将军和齐王达成协议,齐王暂时按兵,等长安风波过后,丞相及太尉就会迎他入朝,此刻,恐怕已经是在来长安的路上。”
陆续又有几位大臣出列,全是相差无已的一番说辞,几乎把齐王刘襄和朱虚侯刘章吹捧到天上。
刘欣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冰霜,他一双深邃眸子泛着森森寒意,他冷冽的目光扫过刚刚说话的每一个人。
“放肆,胡说八道,此次的功劳全在左丞相和周太尉,齐王是藩王,无召不得进入长安,吕氏已铲除,南北两军皆在周太尉手中,禁军又在朕的手中,朕早已和丞相及太尉商议过,禅位于代王刘恒,迎他的人马早就已经出发,齐王刘襄他以什么理由挥兵长安,他想造反吗?灌将军还在荥阳,齐王要是敢动一步,那就是等同造反,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刘欣掷地有声,他的一席话字字珠玑。
刚刚那些大臣闻言,均看向了周太尉及左丞相。
自从右丞相称病以来,左丞相已经形同正相。
只见两位的脸上都带着鄙夷的讥笑。
他们再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纷纷噤声。
他们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顺大势而为。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在刘章的脑袋里炸开,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灌婴原来真是阻止他哥哥的,陈平和周勃两个老贼原来是一直欺骗他,将他和他的哥哥耍得团团转。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他的双目迸射出凌厉的怒火,指节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到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啊。
“来人,抬上来。”
周勃朝殿外喊道。
立即有两位侍卫抬着一副担架进入,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
待两名侍卫将白布掀开,只见担架上是一具面目全非脑浆爆裂的男尸,血肉模糊,黑血流淌,就像一具骷髅上挂着如同烂泥般的肉。
“呕。”
很多人忍受不住,别过头开始呕吐。
男尸依稀可辨别的衣衫十分华丽,立即有眼尖的大臣认了出来。
“是吕禄。”
“吕禄?”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
“这是吕禄的衣服没错。”
“吕家最后一个人竟然也没了?”
“真惨。”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启禀陛下,微臣的手下不负众望,终于在一处山路上找到了吕禄,微臣的手下将他逼至到悬崖边,他眼见无路可去,就跳下了悬崖,摔成了这副鬼样子。”周勃回禀道,他的眉宇间尽显得意。
刘欣眯起双眸,俯视高台下担架上的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