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殿,内殿寝殿。
我倚在床栏,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听着刘乐絮絮叨叨。
“母后,果不其然,一切正如您所料,那畜牲果然四处散播流言,以此抵毁您。”
刘乐坐在床沿边,不怒反笑,笑声里透着浓郁嘲讽。
“哀家就知道,他绝不会安生的。”我轻哼一声,唇畔浮现出鄙夷冷笑,“他这是准备在母后死后,高举正义大旗,打垮吕家或者灭了吕家呢。”
刘乐挑眉嗤道,“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真把自己当盘碟子菜了,居然敢算计到母后头上。”
接着,她扬起头颅,傲然道,“不过,他打错如意算盘了。”
我的眼底迸射出一道锐利寒芒,“他想跟哀家斗,他还嫩了点。”
话落,我看向刘乐,目光柔和几分,“真是苦了你这孩子,天天陪着母后,住在长信殿偏殿,为了演上一出,母后又出不了这寝宫,不然母后迟早会憋坏。”
刘乐微笑着摇了摇头,“能陪伴在母后身边,乐儿很幸福。”
随即,她重重叹气,“母后您才是辛苦,也幸好如溪姑姑与钟鸢将整个长信殿围得死死的,除了咱们想见的人,任何人都休想踏进殿来。”
说完这句话,刘乐的脸色沉了下去,她咬牙切齿道,“都怪那只该五马分尸的白眼狼。”
我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母后不碍事儿,母后总会让那些畜牲付出代价的。”
我的眸中划过一缕阴冷,嘴角噙着一丝冷厉笑容,“前几日,那畜牲说着是来探望哀家,还装作一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实则是想看看哀家被病痛折磨成什么样?是想看看哀家离死期还有多远?”
“可不就是嘛。”刘乐气愤附和,“儿臣看见他那张虚伪的面孔就觉得恶心,偏偏我们还得陪着他演上一出,母后,依儿臣着,让如溪姑姑拦着他,不让那个畜牲踏进长信殿半步。”
我摇了摇头,浅然笑道,“不必,既然他想见衰家就让他见,总得让他见上个一两次,不然,那狡猾的畜牲怎么相信哀家真的将不久于人世?”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装,让他演,咱们也陪他好好的演。”
话落,我们母女俩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皆露出狡诈之色,随后相视一笑。
很快,夜幕降临。
长信殿,内殿寝殿,烛台亮堂堂。
我倚在床栏,腿上盖着锦缎被褥,正闭目养神。
刘乐坐在一侧的几案后,拿着竹简认真读着。
时间缓慢流逝。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敲门声。
“是谁?”
刘乐放下竹简,疑惑地问道。
听闻声响,我蓦然睁开双眸。
“公主殿下,朱虚侯来探望太皇太后,见还是不见?”
是如溪的声音,带着焦虑,夹杂着些许担忧。
刘乐眉宇深蹙,眼里浮出厌恶,“告诉朱虚侯,母后今日不方便见客,让他赶紧……”
然而,她话未说完,我便冲她轻咳一声,且摇了摇头。
刘乐微皱眉心,虽很不愿意,但也只好依从我,逐说,“那好,你让他等一下,本宫这就来给他开门。”
“是,公主殿下。”沈若溪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