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看见我,板着脸严肃地说,“刘夫人,请跟我们回衙门配合调查。”
这人我认识,是衙役的一小头头,叫做陈显,多年前,也是这人带人冲入吕府。
我对他没啥好印象,刘邦也不喜欢这人。
不知为什么,此人十分记恨刘邦,经常小报告,而且阴阳怪气在背后诋毁刘邦,或者在胡县令面前搬弄是非,难听的话比市井泼妇还要恶毒百倍。
这些年来,越发严重。
我淡淡地瞥他一眼,“调查什么?民妇不知所犯何事?”
我隐约猜到事情有些严重,否则,他断不敢如此冲到我家中来。
陈显从鼻孔哼出声来,语气十分傲慢,“县令大人仁善,即使刘邦所犯之罪不小,但也不牵连幼小,只抓捕你一人即可,你可以放一个百个心,不会动你孩儿。”
话落,拔出佩刀,刀光寒芒闪烁,“你最好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否则就要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我不能让他看笑话,挺挺身子,“这话倒真是说得冠冕堂皇。”
陈显眯起眼睛,语气轻蔑,“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有些嘲讽地说,“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就不怕传扬出去,坏了你们的威信?”
“奉命行事,管不了那么多。”胡显的神情十分不悦,“真不知道县令大人是怎么想的,那么大的事情,居然就只抓捕你一人?而且还让我们不要犯冒你?”
话落,朝着地上吐口唾沫。
他这落井下石质疑县令决定的样子让我直泛恶心。
要不然依他的意,他想怎么样?
我微蹙眉心,“我夫君究竟所犯何事?”
我不明白刘邦究竟做了什么,胡县令要下令抓捕我?
陈显不屑地看着我,“你夫君所犯何事?他犯的事可大着了,他押送劳役,居然让劳役跑了,现在,他和那些人正躲在芒砀山了。”
芒砀山?那不是砀郡吗?
那文伯父和张伯父是不是也知道了?可为什么没有消息传给父亲?
砀郡孙郡守会不会派文伯父围剿刘邦?文伯父又会不会真的去围剿?
刘邦在途中又怎么会发生劳役逃跑的事?这一路又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我就这么被抓去,我还能见到我的两个孩子吗?
我只感觉天昏地转,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眼前突然模糊一片,脚底虚浮。
一阵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我悠悠醒转之时,已身处囹圄。
周围是潮湿的稻草和霉臭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腐烂味。
而我此刻正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棉被却倒像是新的,摸上去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