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琴连忙上前拉住刘邦腕间,仔细端详他全身,确定毫发无损之后,方才长舒一口气,喜极而泣,“邦儿,你可差点吓死母亲了。”
刘海柱从屋内小跑而出,他见到刘邦安然归来,欣喜不已。
刘邦微微蹙眉,“我没事,母亲别担忧。”
曾雪琴抹掉泪珠,便抓住刘邦胳膊,“邦儿,让母亲再……”
刘邦霎时疼得倒吸凉气。
曾雪琴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收回手,焦急地询问,“邦儿,你……你这是受伤了?”
刘邦撑起一丝笑容,宽慰道,“不碍事的,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刘邦越是这般说,曾雪琴心下更疑窦,更加不信,撸起他的袖子,露出白皙手臂,上面赫然横亘着狰狞红痕。
曾雪琴心疼得哭红了眼,“都成这样了,还骗母亲说是皮外伤。”
随后,转眸看我,眼神里充满责备,但碍于吕泽在场,又不能明目张胆发泄出来,一肚子怒火,却只能憋屈着。
我抿紧唇角,心里也不好受。
刘邦拍拍她的背脊,柔声哄她,“别为这事烦恼,我真的没事,母亲莫担忧,您先回房歇息吧。”
曾雪琴抽噎着摇摇头,“母亲去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转而狠狠瞪我一眼,才迈步离去。
刘海柱默不作声,和我一起扶着刘邦,往房间走去。
我回首,望了一眼吕泽,“大哥,回去吧。”
吕泽皱眉点点头,似有万语,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云层洒在床榻上,温暖而明亮。
我的眼皮微微颤动,慢慢地睁开双眼。
转眸,便见刘邦早已醒来,出神地望着我,目光宠爱而迷离。
昨日大哥走后,曾雪琴没多久,便来到我们房间,关怀地问刘邦长和短,却冷鼻子冷眼、阴阳怪气地指责我。
我强吸一下口气,皆忍下。
刘邦看不下去,急切地维护我,替我辩解。
曾雪琴气急败坏,母子好一番争辩,最终她落败,扬长而去。
我只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遍全身。
是夜,刘邦和我说,待他伤好,我们便搬出去,他手中有钱可买下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宅。
我这才告诉他,父亲早已买下。
他微愣,旋即笑了笑,轻轻揉揉我发丝。
快至晌午,樊哙便用草绳提着一大块狗肉来了,眼神透露浓浓关切。
几案上摆着我刚做的几道菜肴,我放下筷子,勾勒一抹浅浅笑容,抬手招呼樊哙入座。
樊篱点点头,将手中狗肉轻搁在几案边上,缓缓坐下来,“一进来,就看三哥三嫂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我和刘邦相视一眼,不禁莞尔。
刘邦轻笑,“你小子,竟拿我寻开心。”
我微微抿唇,解释道,“想着你三哥受了伤,手多少有些不方便,这才喂喂你三哥吃饭,不巧正被你看见。”
说着,也顾不上什么,夹起一块鱼腹肉,送至刘邦唇边。
刘邦低眸含下,细细品味,赞赏,“阿雉厨艺精湛,鱼肉嫩滑爽口,好吃极。”
我心下不禁欣然,转眸看向樊哙,抬招手,“你也尝尝。”
樊篱微愣片刻,挑了一小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颔首称赞,“嗯,果然美味。”
随后目光移至刘邦,像是松了一口气,“三哥,你不知我听闻你被衙役所抓,心中有多担忧,还好最终三哥化险为安,没事便好。”
刘邦却忽而皱眉,面容沉凝下来,“只是夏侯婴却为我在受罪。”
“三哥,到底是何人举报?”樊哙凝眸问。
刘邦紧锁眉头,思忖半晌,“这还真说不清,那日,街上人来人往,谁知道是那个好事之人?”